第3.5卷启程之行-仙境篇?-第二章：诞生夜

当我循着某种仙女与龙之间的连结赶到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

…

“为何要选择这里？想不到你也是性情中人？茜沂……”

“别说笑了希伊，这是茜的选择，我们不过履行它。”

青松绿水、遗留在枝杈间的竹伞寂寥。小溪细流泉水幽幽，相隔的两端站立着貌美少女，年轻的她们的右上肢与左下肢一片青翠的翼轻轻震颤如蜂鸟，播出光的粒子。

泉的镜面上，是一弯月和两片翼的三点一线。

铺开一幅画。

一时，羽翼弯叠收起。

“茜，你已经自暴自弃了，这里明明是你最喜欢的地方，要连同我一起毁掉吗？”

“希，我已经别无旁骛了，因为我真正喜欢的只有姐姐，此地已在我心中死去。”

茜的思想替希解惑，两人达成了一个无情的共识，兵刃相接旨在破除拊膺顿足，双方认可了一切后果的承担。

“我再说一遍，茜，追求进步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我也提醒你，希，放走那些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往后，无数的外来人会纷纷涌入这片从未发现、开发的土地，剥夺我们的资源破坏我们的生活……最终，战争和死亡将在所难免！觉醒吧我的好姐姐！！年幼的我们，十年前共同望向烟雾散尽的天边，民族陷入不安，我也吞咽干涸粘稠的唾液想起了逝世父母的嘱咐……而当我想要倚靠身旁的姐姐寻求慰藉的时刻，我心生恐慌——

“只因我看到了姐姐那痴迷的笑容！！”

“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的懦弱与无知！！”

片翼展开、光绪扩散，两人向后悬空的刹那冲向彼此。希的枪与茜的剑相触，激起了泉水的朵朵浪花。

希伊与茜沂，本是同一个灵魂，如今延续各自宿主自我思想与执着，兵刃相向。

仙女的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

唯有泉中倒映的她们，是希与茜的泪颜隐约可见。

…

……

闻到我匆忙的脚步与喘息，浑身是血与伤的衣衫褴褛的希回过头，汗水浸入皮开肉绽的腥红之中、飞溅的泥渍染花了她消沉的脸颊。希沉重地喘息，右肩的片翼若隐若现宛如电力耗尽。

见到我，追随我侧目注视景深倒在地上的茜的眼光，希似乎这才意识到结束了。她好像在试着上扬嘴角如释重负，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笑早就没了。

当她看到我的神情，也应该直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因为茜的伤势非常严峻。不至于开肠破肚、尸首分离……但那些被枪刺开、掀开的皮肉触目惊心。

我走上前去，想要进一步检查茜的伤势。

“缇米大人，真凶逮到了吗？”

我颔首。气短，无法口头表述。

“既然如此，您请先行前往被抓的那名女子身边吧，我随后会亲自带着自己妹妹回坤珑的府上的……哦不，现在已经不分乾玲坤珑了是吧？总而言之，接下来我要继续完成仪式的最后一环。”

泉对面的希，额上瀑布一般的血流经过眼眶。

当我单膝跪地凑近茜……而她已经死了。

苍白的诧异绽开，我一度恍惚。

……

“缇米！？”

已经得到解放的艾伊把我搂进怀里，还不忘紧拥着我深吸一口气，真是一点都不想着注意一下影响呢，这位大小姐。

“他们怎么突然放走我了？”

“我们抓到了真凶，你也就被释放了呗。也不知道犯人是刻意为之还是碰巧她右臂骨折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总之你清白了。”

——太好了！如是直率释怀的艾伊回归到了我认识的她的状态。

也在这时……

四周的喧哗退潮似的弱下去，他们一致看向同一个方位。回过头，在那里，希怀抱着茜的身体，落魄地走来。每一步、每一喘，似乎都透支着生命。希望着前方缓步庄严地行走、环顾周围的族民们、凝视着自己怀中已死的茜……

如果茜还活着、只是重伤，这就像一场闹剧；她死了，这比闹剧还荒谬。

“仪式，启。去，把放置在坤珑的祭坛搬出来。”

一声令下，坤珑的人默默执行。全村静默无声，瞪大了双眼旁观一切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也是，身侧与我依偎的艾伊也是。这期间，三名侍女在给希清洗、包扎剑刃划开的伤口。最后身上就穿一件肚兜似的单内衣，将后背展露给全村的人，那印记十分醒目。

“这样就好了，让我开始仙女仪式吧。”

希双腿并拢屈回静坐草席，将妹妹茜的上身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彼此的两手扣紧相握。垂首祷告的希缓缓仰首，看向什么也没有却又好像看到了什么的天花板。

希裸露的后背的印记开始发光。

瞩目眼前的事物，我忆起希在我离开前交代给我的话。她问我：“你知道吗？茜走前什么也没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