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启程之行-救母篇?第4章：合

“……。”

鸣响一点点有了生动的频率，悦动、灵动，最终成为清脆的鸟鸣声。

我醒了，似乎从纯白中苏醒了过来。

说「似乎」，原因在于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朦胧的白，但有声音往耳朵里进，身体的知觉也在恢复。

“啊！醒了！爸爸！！缇米醒了！”

我还没说半句话，耳边就突然有孩子的尖锐吵闹声。

不，错怪了，‘吵’这一点不否定，但绝不是‘闹’，而是‘兴奋’。

是喜悦。

那孩子的声音很耳熟，嘴里叫着爸爸。

爸爸……。

“妈……妈妈！”

我猛地起身，神经却酥得一塌糊涂，这一动我把全身的痛觉都给触发了。

“——哎！孩子你怎么起来了？”

“缇米，快躺下。”

这个声音，我一点也不熟悉，和我有些距离。属于男性，温柔清脆，语气轻似绵羊身上的绒毛飘到了天上。他应该是之前在我耳边吵的孩子带来的那位‘爸爸’。

“妈——”我焦急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我的手上多了一个触感。

“……妈，妈？”随着我的提问，手上的触感更加实在了。

“妈妈在这里哦。妈妈……在这儿呢。”

这时，母亲的手带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

我对手的触感不是很有自信，尽管如此我还是聚精会神地感受了母亲的脸颊。

对照着脑中母亲的形象，检查着。

是她，没错。

视野虽模糊，但在光照下，那淡红色还是渗透进了我的视网膜。

是这份触觉，让我发现了她的颜色。

手心手背沾满了从母亲眼角滑下来的炙热泪水，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攥着我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像惧怕再度失去我。

“缇米，缇米，缇米，缇米……”母亲溢满哭腔地念着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让我一度觉得母亲会永远念下去，没有结束。

我松了口气，觉得又累了，便睡了回去。

我是过了几天后才知道：

自事发那天起，我已经昏睡了一年。

……

“小子。”

“罗老师……。”

我不知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

醒来后过了几天，修利奎前来探望我。

他的声音非常好辨识，立刻让我认出他来。

“眼睛还是看不见东西？”

“……嗯。”

至今，我的视野依旧模糊，顶多分辨明暗，仿佛退化成了昆虫的眼睛。

这几天我一直在猜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但我怎么想都认为是因为毒雾侵蚀了眼睛导致了视功能的退化甚至丧失。

“罗老师，我的视觉怎么了？是不是永远好不了了？”

“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我看不见，却在听到修利奎的这句话后不自觉地朝他偏过头。

我原以为他会开门见山，却谈起了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把匕首，你还记得吗？”

说完，修利奎轻轻碰了碰我的左手大拇指，看我手有反应后，就把那个‘匕首’塞到了我的手心里。

这个触感……。

“这不是那个角柄匕首嘛？”

“角——咯哈哈，角柄是吧？”

我从未听修利奎这么笑过，这让我对自己刚才的发言感到了极为不自信。

“误会了，只是觉得你真会给东西取名字。”

“我以为这是兵器商品当中的一类。”

“也难怪你会取这种名字。这是用龙角作为匕首的柄制做的仪式用匕首，在这世上只有用龙角才有拿去做柄的价值，其他的都是骗人的假货。”

换言之：不存在柄分类的兵器商品。

仪式用……难怪短得连我都能单手持。

“龙角、龙骨……一切由龙的硬组织构成的物品，是魔力传导效率最高的物质，因此在传授天启等大型仪式上，会使用龙匕首确保成功率。”

而我致盲的原因，就要提到这个‘魔力传导’的问题了。

我没想到，它居然和毒雾没有半点关系。

“我也不问你当时拿它究竟干了什么。简单来说，就是你调动自身魔力的手段过于极端，导致灵魂受损。”

奇怪了，灵魂受损和我的视力有什么关系？动用魔力又和灵魂有什么联系？

“你的视力是可以恢复的。这一点可以相信我，相信我的儿子。”

“他是……？”

“——修德兰，王室御用医师，你的事情发生当天，他就从珊迪亚斯赶了过来。”

“是嘛……，”我合上了眼，“真的谢谢您，罗老师。”

我知道，身在珊迪亚斯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听说在这个乡下发生的事件。他能及时赶来医治我和母亲，肯定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