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罗老师。
这点儿信息,我还是读得出来的。
因此我发自内心地道谢了。
“学徒的事就是老师的事。这倒是客气话,若要我讲真心话:你这个混账!这种事怎么不和我讲?我见你做足了准备,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吧?为何你什么都不说!?”
我被罗老师训了。
……为何?
理由?没有理由。
不知为何,我就是选了独行的道路。
只能说我的本质还是没变吧?喜欢一个人做事,不计后果地瞎来。
这次能救下母亲、自己也只是落得暂时性致盲,算是我运气的旺期降临所致,要不是当时在现场想到了击败它的办法,今生我又将失败。
——我依然执拗地想要凭一己之力挽救因我而死的母亲。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理由吧?
“……对不起。”
千万思绪,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致歉。
“哎!罢了。你们母子能幸存下来就足够了。哦对,还有一件事——”
说着,修利奎在我枕边放了什么东西。
“来,给你带了本书,没事做了就读读吧。”
“我现在怎么看字?”
“你翻开来就知道了。那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走了,留下我。
我便坐起身,翻开了书。
几天过去,身体好了许多,各种软组织都不再发痛,只是行动上还有障碍。但以我这眼睛的现状按理来说肯定是读不了书的,可这本……竟是点字书。
有趣是有趣,可我也不会读点字书啊,这个罗老师……在想些什么呢?
“哎……”我叹口气,手放在书页上,全身泄了气似的。
但当我放空大脑时:
“——哎?!”
放在书页上的那只手下传来了奇妙的触感。
这是……?
我花了点时间解明这个触感的真面目,并很快读懂了这本书:这些点字、每一个字符,都蕴藏着一个细小却无比精密的魔法。
因此说白了,这是本有关魔法的书。
呵,也是,我还能从那位老人家那里期待什么呢?估计不是看我眼睛不好使,这会儿都要给我一句‘养病也有时间学魔法!’了吧?
我不懂点字的字面意思,但通过感受魔法,我能意会每个字符都在述说什么。
魔法,以前在罗老师那里学习魔法的时候(并没有专心听讲),他有提到过驱使魔力是一个‘熟悉感觉’的过程。
修利奎是否还说过?说最初的魔法,是由一位五感尽失者创造的。
此人因为无法感受世界的物质,因此学会了感受世界的本质,进而发现了空气中、植物中、生物中的某股流动。
此人对这股流动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了与自己生命的流动保持同调的境界,与自身融合。也正因如此,那人是世上最强大的魔法师。
“嗯……?”
在我感受点字上的魔法时,我在一段文字当中发现了魔力的细微颤动。
魔力会颤动?
进而脑中顿时生成一个画面:濒死的我爬向颤动的蓝色光芒,那把匕首。
我集中身心去感受颤动的振幅,很快,振幅形成了真正的文字。它们不知从何处以什么原理出现,直白地进入我的脑海。
「这便是魔法的真谛」。
一句简单的话。
我本无意寻求真谛,它却无由地告诉我‘这就是真谛’,这令我一时间毫无头绪。
即便做了更多、更细致的解读,我也没能发现所谓的「真谛」究竟是什么?它说的「这」指的又是何物。
静养的这些日子里,我就是带着这些疑问,将全部的精力都灌注在了书中。
……
养病的日子过得很快,平时母亲一直都陪在身边,用心程度让以前就和她住在一起的我都觉得过度看护了。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是那样一场惊险的死里逃生。要我忘掉当时的伤痛,很难,但现在我被更浓烈的爱意浸满,所以也很难说我忘不掉。
每次只得哭笑不得地面对宠溺的母亲。
前几天,露露姐从军队回来了,在听说了我们的事情后便什么都不管地冲到了罗老师家中看望我们。
“——缇——尤!!”
我还记得那天那个飙着夸张的泪水,一看见母亲就挺着那两个庞然巨球飞扑过来的露露。被压在巨球下的母亲露出了和我一样的苦笑。
当时我的视力还未恢复,且对光很敏感,遇到强光会头疼,所以一直缠着绷带。但我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用眼睛也能「看见」事物。
只能是物体的大致轮廓,但如果观察对象是生物,我就能「看见」情绪。
这就类似视觉感官上的一种意会。
很难解释清,也不懂原因、契机是什么。
总之后来露露姐也朝我碾压了过来,嘴里一句一个‘身体疼不疼?很害怕吧?’,却不惜使出全力让我在她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