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由来。
「原来如此。这么回事啊。」
早伊原颔首,挪开了怀疑的视线。
「如何?听完我的话有头绪了吧。」
「不,全是废话。」
犯不着说得这么狠吧。
早伊原突然打开了窗户。此时,钢琴声和烤鱿鱼的香味飘入房间。
「……科学部又在烤鱿鱼了。」
「那帮人为了吃才解剖的。」
「好啦,知道科学部在忙啥了,可以关窗了么,冷死了。」
「不开窗怎么看外面呀。」
「又没啥好看的。」
这里的窗户,只能见到教师停车场。闲时没学生经过。就一教学楼背面。
「看了开心么?」
「不是开心的问题,犯人要来了。」
「犯人?」
「写信人啦。」
「怎么回事?」
我不解问道,早伊原淡然答道。
「很简单的推理。这信十有八九是情书。写情书是为了吐露心肠,里面的纸却并非如此。」
里面不过一张便利贴。
「即是说,传达的信息只有一行字。情书竟只有一行字,必定是要约人出来。约出来表白。表白的选地最好偏僻。绝大多数人都会选在教学楼背面。因此守在这里,写信人自会自投罗网。」
「原来如此。可是不一定今天表白吧?明天也可能。」
早伊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无言以对。我闭着嘴,她才开了口。
「……收信人想必是浅田前辈对吧?今天是他的社团休息日,挑这天最正常不过了。」
断不会隔一周。最有可能的便是今天。
她的推理滴水不漏,按理的确是今天。
「所以暂作歇息。我们边等边玩成语接龙吧。来咯。成语接龙。」
「龙幡虎纛。」
我草草结束了游戏,扭头看书去。
她一个劲地逗我讲话,见我不搭理,才渐渐安静下来,十分钟后趴在窗台上睡去了。如此美景。两旁的花朵,更烘托出了她的楚楚可怜。听到她鼻息安稳,我合上书,来到她身旁。轻轻掀开眼皮。眼球不动。她已经熟睡了。
她的肩膀缓缓地上下起伏,睡得正酣。正想掏出手机拍照,蓦然发现她的一缕发丝粘在脸上。尽善尽美。我轻拨开发丝,挪到了她耳后。顺便抚摸了她的头。柔顺的发质。见早伊原的第一眼,我惊叹于她的美貌。美得仿佛经过了精雕细琢。如此美颜却带着一股无机质的冰冷。除了这头秀发。这份光泽是如此鲜活。她要不留个长发吧。肯定很好看。早伊原平日不讲究穿衣打扮。她肯定嫌麻烦才留短发。
我玩弄了一会儿头发,仍不见她醒来。如此毫无防备难得一见。想必她也累坏了。手从头移到了脸。我戳了她的脸蛋,却一下被冰到了。窗边果然很冷。肯定要着凉。我悄无声息地关上窗户。不得已,我给她围上了自己的围巾。
我对她的最初印象是「自私且爱好谜题的腹黑后辈」。这印象至今未变,可是,我看错了。这并非早伊原的本质。该思考的是,为何早伊原会变成这样————,或者说要演成这样。
早伊原曾说过。
学习、人际交往,这些都不过是玩腻之物,不能给自己带来丝毫烦恼。唯有谜题才有深究的价值。
嗯。的确像她的作风。
可是,这是谎言。
倘若她只将解谜视为消遣娱乐。
当时面对纠结于正义的我,她就不会一语道破「分不清是非对错才至于寻求认同」。
作为谜题的提供者兼帮手,她不可能将我拱手让给姐姐。这自相矛盾。
她必定有所隐瞒。
佐古田和西宫的作弊案。最早察觉到不对劲,源自于此事。他们如何隔空作弊,若只着眼于谜题,她绝不可能发现两人实际是好友。当然,我当时的推理有漏洞,加上目击到他们关系匪浅,洞悉真相也不足为奇……
推理可大致分为两类。状况推理与动机推理。状况推理是从证据入手,动机推理则是从犯人的心理入手。
作弊案的真相。她看穿两人的真实关系,凭的是哪种推理呢?
我从中得出一个推论。
早伊原她,在谜题中寻求着什么。或许这会解开她为何着迷谜题。
「嗯……」
早伊原缓缓醒来,眨了眨眼。似乎睡迷糊了,她又趴下缓了半刻,扭头怔怔地看着我。
「谁来了?」
「还没人来。」
「见到人家的可爱睡姿,心神不宁啦?」
「方才在画鬼脸,怕你醒来才心神不宁。」
「咦。」
早伊原连忙凑近窗户瞧。当然我是骗她的。结果被她狠狠跺了一脚。疼死了。
「家暴。」
「前辈和人家不算家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强词夺理。」
「谜题太小儿科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都怪前辈的谜题太简单,人家现在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