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联想到了塞尼奥里斯的事。那个的确,是作为拉琪修?尼克斯?塞尼奥里斯这个人所承担过的最重要的任务,也是她存在的理由。可是那把剑,现在并不在自己手里。虽然想过带着它一起逃跑,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闭上眼睛,探寻着自己的记忆。
过去的“拉琪修”,对那把剑,抱有复杂的想法。那是过去她尊敬的前辈所挥舞的大剑,亦为非命途多舛者,不可使用的大剑。被那把剑选中的“拉琪修”自己,也注定难逃坎坷波折的未来。
(也就是说……非常悲惨呢,现状……)
丧失人格,被别人夺去了身体与记忆。
从当事人的角度来想,总感觉是很残酷的话题呢。
而且,还有一点。根据“拉琪修”的记忆,在刚确认适格这把剑之后,她亲自动手,将无比倾慕的对方,杀死了。
(……)
对于现在的拉琪修来说,回想“拉琪修”的记忆这件事,与以前读过的书中记述的内容浮现在脑海里的感觉相近。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别人的事,不是那种伴随着实感的回忆。
然而,心还是有点痛。
“没关系的。”
玛尔歌温柔地抚摸着耳朵。
“我,会陪着你,所以”
“是啊,谢谢你。”
拉琪修微笑道,任由自己浸没在温柔指尖的触感中。
(……这样说来)
突然,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
(之前听漏了,那个看上去很伟大的贵族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到了离那豪宅有点距离的一处秘密角落。
感觉不到周围有其他人的动静之后,纳克斯?瑟鲁泽尔停下了脚步。
“照你说的那样卖出去了啊,这样好么?”
他向昏暗的夜色中,带着愁苦的表情问道。
“那可不是什么陌生人啊。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抛弃掉了吗?”
“你现在才良心发现啊?”
黑暗中,一位女性的声音应答道。
“他人也好自己人也好,生命的轻重是没差别的啊。当然,跟男女老幼也没啥关系。事到如今,不管是谁我都只能让她沉入血海,你说对吗?”
“她是如家人一般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这样?”
“所以杀起来更方便不是吗?本来不以家人的名义背后捅别人一刀,不就当不了堕鬼种了吗?”
纳克斯紧咬下唇。
“真恶心”
“哦?看不出来你是良知派的呢,有点意外啊。”
“闭嘴,我只是有点后悔了。”
“呵呵,所以你事到如今才说那种话呢。”
那女声笑道。
“你知道干绝对不会被原谅的坏事的诀窍是什么吗?诀窍就是,不断选择最让人后悔的那条路走下去呢。在那种自己都想杀了自己的歧途上,积重难返越走越远。这就是我选择的生存方式,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可能用后悔来逃避了。”
“啊啊——原来如此,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纳克斯烦闷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对此视若无睹的暗中的声音开始走动。
“把最讨厌的自己逼到绝路上,这种可笑的方式。”
纳克斯暗地里小声嘀咕道。
“就这点,姐姐弟弟都一模一样呢。”
3.逃亡者们
无数的木桶,从楼梯上滚下。
伴随着数声惨叫,六名男子——伪装成普通市民的帝国士兵,被连带着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往这边,快!”
妮戈兰响应这声呼叫,抓住旁边奔跑的独眼鬼的手,飞身闪入旁边的小道里。
逃着逃着,追兵的身影渐渐看不到了,应该是距离拉得更远些了吧。
“呼……不好意思欸,葛力克,这么急着找你。”
呼哈,马可迈达利背靠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真是的。俺们可是天下人的护翼军大人啊。即便是逃犯联系我们也不用这么客气哟,老老实实被捕就行啦。”
绿鬼族一边开心地笑道,一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然而手够不到那里,所以只是锤了锤他的腰。
“在我的朋友里面,你是我面对时最不擅长说谎的那个。如今不管立场如何,我相信你到最后至少会听我说几句话的。”
“嗯,你说吧。”
绿鬼族,葛力克?格雷克拉克笑着开口道。
“好久不见,葛力克。”
妮戈兰“哦”地一声打了个招呼,露齿笑道。
果然是平时一身打捞队装备那种显眼的样子看惯了么,他现在这身粗糙的私服,感觉很罕见。方便活动的上衣,直到膝盖的裤子。皮带边上吊着几个小荷包,看上去或许是些附属品。
“……啊啦,诺夫特呢?那个孩子,现在,是在你监督之下对吧?”
“啊-,她一不留神就消失了。我想应该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吧。”
“嗨,位官以上的军衔才可担负的监督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