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一章
6奥莱伊只有瓦尔皇城和蒙特西马两处有法环,且疑为瓦尔-切文之误,此处从原文。
西山镇是一个狂风漫卷、修葺不善的地方,高坐在石山之上,俯瞰着惊海。这座岩石堡垒原来是为眺望自由境海盗上海岸劫掠的信号而设立的。海盗的衰落继而造成了堡垒的衰败,现今这些高高的瞭望塔里几乎都空无一人。主要由于这座堡垒处在沿海道路上,能接纳数量稀少的奥莱伊旅客,它才继续发挥着作用。
它仍然是受到冷落的。军士们驻扎在这儿,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零星的一些自由民以及仆人,但以前堡垒里住的人要多很多,有几千个,而现在只容纳了几百人。上层的许多楼面闭锁着,地下室大多不储存东西,有些门关了好几十年了。在西山镇里,很容易拐错个弯,堵在阴暗的门廊,里面堆满了盖着布帘、积有一层灰的破旧家具。那儿有许多古老的鬼魂,至少据说如此,这事当地人只敢小声提及,生怕触怒到它们。
卡翠尔平静地在阴影中等待着,听凭大风在头上深色的屋檐呼啸。她不喜欢这个地方。派她去干的活老是需要走过寂寥的门廊,唯一能听见的是自己回响的脚步声。
她和其他反抗军间谍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他们逐个地暗暗混入仆人之中。卡翠尔是和洗衣妇一起被带进去的,顶替一个因生病而被迫回乡的老妪。守卫们并没有多看她几眼,有这个必要?吗?卡翠尔以前就在这儿呆过。
在想办法接近王子之前,卡翠尔曾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曲意巴结反抗军的支持者,慢慢使他们离不了她。她勾引了一个卫兵,由他引荐成为了拜伦伯爵信任的联络人,而这正是她所需要的。之?后,那个卫兵很快就失踪了。
现在她又回来了。一星期以来,她都暗中把条子留在预先安排好的地方,然后便发现其他的反抗军间谍都不见了,那些曾与她共
事好几个月的、头脑简单的当地支持者们也是一样。她很快就从因他们而产生的负罪感中恢复了过来。
她不能有任何差池。正如谚语中所说,在帝国的宫廷里,没有人是清白的,只有蠢货和利用蠢货的人。那些多少拥有些权力的人都不得不和上层社会的其他人一样,参与到政治游戏之中。不论是无趣地方治安官的妻子,还是住首都豪宅的时髦伯爵,都得踩着他人往上爬。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好,就必须把别人变得更糟,你可以选择用谣言或阴谋作为武器,为自己开辟进身之阶。这是一种血腥的游戏,而参与的人不是生性乐在其中,就是速速败下阵来。
她在那儿的几年里,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把握命运的参与者。每个人都笑里藏刀,连最为低下的仆人都会密谋去获得领头羊的青睐。
不过这里不是奥莱伊,对吗?这里很不一样。这里的人除了会吃苦以外所知甚少,但他们会直视对方的眼睛,她花了好久才习惯这一点。
还有那个玛瑞克。卡翠尔发现当她想起她那个金发王子的笑容时,也会情不自禁地微笑。他若是到了瓦尔皇城的宫廷里,肯定连五分钟都呆不了。如果她早知道骗取他的信任那么简单,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他是多么的真诚啊!
而且他跟他这个国家也很相似——完全缺乏谋略。她一直都试图要找出他隐藏着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找出闪光的表面之下漂浮的污迹,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缺少深度,但当第一夜他凝视她的双眸时,连她都感觉难以不能自持。那么多年来训练她成为吟游诗人的师父会羞愧的。
可是,看着他被拖进地牢终将是憾事一件。他的微笑将消失在黑暗深处,永不回归,而那只是因为梅格棱这样的人明白,政治游戏处处都存在,即使他身在费罗登也一样。
屋檐间的大风再度开始呼啸,一只鸽子突然惊飞起来。它在高高的头顶上拍动翅膀的声音差点掩盖了远处石地传来的脚步声。
卡翠尔转过身,边看着那个戴兜帽的人影走近来,边捻起藏在她束腰上衣里的匕首。曾有一位公子哥嘲笑过这把短刃,那时她已经拔出剑来指着他,然后他便止住了笑声,因为在他的另一根手指碰到她以前,锋利的剑锋已经切开了他的喉咙。她基本肯定那人正是她到这里以来一直提供以讯息的秘密联络人,但小心点总没错。
戴兜帽的人影在几英尺外站住了,微微弯腰行了个礼,以示尊敬。卡翠尔向他点点头,不过什么也没有说。他的长袍很脏,她无法判断里面是不是穿着铠甲。他抬起身,拉下了兜帽,显出一张肤色黝黑的利维恩人脸庞,卡翠尔从未在堡垒的住民中见过他。那他是个潜藏的特工咯?显然,在西山镇有很多地方可以躲藏。
“你就是卡翠尔。”他说。他的发音短促,有异国的口音。
“那你是瑟弗瑞的人。”
他怒视着她:“你不应该这么随意地提及我们雇主的名字,精灵。”
“那你也该记得是谁把这座堡垒交到你手里的。”她好奇地挑起眉毛,“我估摸着你如今已经把我手下的间谍处理掉了吧?”
他简明地点点头:“我们按你的指示等到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