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瞪着瑟福瑞,“你知道班诺恩的一个本地蠢货给了我什么吗?狗!两只脏兮兮的狗!”
“猎犬在费罗登是很珍贵的。”波娜什圣母插嘴说,她的语气充满了反对,“那些是战獒,而且是一对种犬。一名地位低下的男爵能送您这样的礼物是表示极大的尊重,陛下。”
“极大的恐惧还差不多。”他嗤之以鼻,一点也不领情,“我确定那是一种侮辱,送给我满身粪土的畜生。班诺恩这些人都一样是乡下的蠢货!”
“在您的生日宴会上还要忍受这么多的粪土确实很糟糕,陛下。”瑟福瑞平静地说道。
梅格棱摊摊手,叹了口气:“告诉我,好心的法师,你带来的消息是皇帝的回信吧。”
瑟福瑞犹豫了:“我……确实有回信,对,但那不是……”
“没有什么比弗洛里安的来信更紧要了。”
瑟福瑞正了正袍子,壮了壮底气说:“皇帝陛下向您表示问候。他很确定您需要继续留在费罗登来履行您的职责,因此奥莱伊宫廷里暂时没有位置给您。”
梅格棱埋进了垫子里:“唉,也就是说还是不肯原谅我。”瑟福瑞几乎是松了一口气。有时候皇帝写的信会引发暴怒或者
更糟的行为。但是显然今天没有。“您还指望收到跟之前那十四封
不同的回复么?”他略带责备地问道。
“我永远是个乐观主义者,好心的法师。”
“陛下,疯癫的定义就是反复做同样的事情,指望得到不同的结果。”
梅格棱吃吃笑起来:“你是想说我疯了?”
“固执得发疯。”
波娜什圣母紧紧抿着嘴:“您到底是国王,陛下。”
“还不如把我发配到某个省里去当低阶的男爵。”国王抱怨道,“这样我至少还可以在瓦尔皇城里保留一栋房子,还可以去大教堂。”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唉,好吧,我也许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国王,但至少这地方归我,是不是?”
“需要我开始起草另一封回信么?也许第十五次会出现奇迹?”瑟福瑞问道。
“以后吧。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把他烦死,对吗?”他思索了一阵,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谈正事。你带来的消息,是从内陆那边来的?”
“没错。”
“嗯?那就说出来吧。”
瑟福瑞深吸了一口气:“我收到的情报准确无误。反叛军确实驻扎在情报指出的位置。然而这次进攻却没有取得我想要的结果。很多人被杀,但是反叛军却逃出了包围圈。”
梅格棱抬起了眉毛:“哦?”
“还有一件事。玛瑞克王子还活着,而且和反叛军在一起。他带人引开了大部队,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手下在一个悬崖顶上坚持了
很久,最后跟着其他军队一起逃走了。”瑟福瑞拿出一大块布片。尽管它破烂而又肮脏,但是还能看出那种深紫色。“反叛军没有士气低落,反而大受鼓舞。”
国王被惹恼了,他朝瑟福瑞皱起眉头,手指敲打着长沙发的扶手:“大受鼓舞?你跟我说过他不会出现在那里的。那男孩本该和他妈死在一起才对。”
“我们追踪他到了一个不法之徒的营地。”瑟福瑞缓慢地回答,“那些不法之徒都杀掉了,但是他却不知怎么地逃进荒原活了下来。”
“我没有理解错吧?”梅格棱继续用手指敲打着扶手,语调显得很焦躁,“那个男孩,那个没用的王子,不但在树林里躲过了你手下的追杀,还一路跋涉穿过荒原,然后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反叛军中,正好来得及带领大受鼓舞的他们进行抵抗?”
“我也和您一样感到奇怪,陛下。”
波娜什圣母的脸因为愤怒而紧绷着:“他的法术没给您带来任何好处,梅格棱国王!把他丢出去!他只关注他的虚荣心,别的什么也不在乎!”
“那么你又为王室做了什么呢?只会念叨些一条比一条没用的老生常谈,还为那不知满足的火盆要供奉呢。”
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得大大的:“迟迟不拔除那眼中钉肉中刺,上帝是不会让费罗登繁荣的!”
“你那上帝早就离开了,是你们的光明颂歌里自己说的。他抛弃了自己的造物,而且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收起你那没用的唠叨吧,女人。”
“这是亵渎神明!”她怒吼着。
“住嘴!”梅格棱叫道,他的脸庞因为大怒而扭曲。波娜什圣母看到国王烦乱地搓揉着脸颊,便不情愿地静了下来。“你说过,没有了他们敬爱的女王,反叛军就完蛋了,瑟福瑞。你说过可以把他们一举荡平。”
“我……是的,陛下。”
“虚荣心作祟。”圣母宣称。
梅格棱抬起一只手打断了瑟福瑞的回答:“很显然,这个叫玛瑞克的男孩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也许吧。”瑟福瑞还不愿承认事实和他的预测相反。“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得到了某种帮助。他肯定是有女王的副手支持的。比如前任赤崖伯爵的女儿若婉女爵,据说她在战斗中杀掉了你的表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