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说:“原谅我,陛下。这件礼物实在冒昧!我道歉!”
梅格棱得意地笑着,这时波娜什圣母从宝座后面走上前来,他抬头看着她。瑟福瑞极其厌恶这女人,她也一样讨厌他。“我能否提个建议,陛下?”她问道。
国王挥挥手同意了:“是的,是的,说吧。”
“如果这把剑真如伯爵所说的一般贵重,赠给教会这样一件礼物有助于表明阿玛兰汀人民在黑暗时期那虔诚的心。毕竟,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费罗登的圣火盆中才能闪耀出与大国相称的荣耀光华。”
“说得多么在理。”国王柔声说道。他朝伯爵挑起眉毛:“你说怎么样呢,大人?你愿意把你的剑转送给波娜什圣母么?”
伯爵屏息迅速鞠了一躬。“当然,陛下!”
波娜什圣母朝站在旁边的两个宫廷仆人打了个响指。他们匆匆上前,从梅格棱王手中轻轻接过剑,放回剑匣中,然后在圣母的注视下离开了。等他们离开之后,波娜什圣母朝国王鞠躬致意:“十分感谢您的心意,陛下。”
他叹了口气,转向仍然弓着身子的伯爵:“那么你现在怎么办呢,大人?这是不是表示你没有给国王带生日礼物?”
震惊之中,伯爵几次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厅里的寂静变成了一种折磨,没有任何刀叉敢碰盘
子。几名奥莱伊骑士按住剑柄向前迈了几步,这些奥莱伊帝国的精英武士们穿着亮紫色束腰外衣,头戴有羽毛的帽子,很容易辨识。
梅格棱突然大笑起来,一阵疯狂的笑声划破了大厅的肃静。他一直笑着,直到在场的贵族也陆续跟着笑起来。一开始只是不确定的取笑,然后越来越大声。梅格棱拍着他的手,整个大厅都充满了狂笑声。阿玛兰汀伯爵仍然一声不吭,冷汗从他的眉间滑下。
“我是开玩笑的,我的朋友!”国王宣称,“你要谅解我!以我的名义给教会捐赠这么一份礼物?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伯爵深深弯下腰,他的脑袋几乎碰到地面:“对此我很欣慰,陛下。”
梅格棱仍然笑着,他响亮地拍了拍手,示意欢乐的宴会继续进行下去:“来啊,朋友们!吃吧!喝吧!我们的庆祝继续,而且应该更加愉快,那个觊觑王座的婆娘脑袋正挂在大门口的旗杆上呢!她不是个可人儿吗?”他再次大笑起来,那些贵族也抢着一起大笑。“再给伯爵的酒杯满上,他的袍子穿着显然太热了!”
饮宴再度开始了,瑟福瑞趁机穿过大厅走向王座。空气中混有厚重的酒味和汗臭味。他经过时,一些人迅速转开视线,好像突然对自己盘子里的野鸡肉或者邻座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瑟福瑞能够理解。多年来教会都全力造谣中伤法师,把所有降临到人类头上的大灾难都归结到法师身上。要想到法师曾统治整个塞达斯大陆,而现在只能勉强作为佣人被教会的狗看守着。这确实是让人伤感的情境。
梅格棱王看到自己的参谋过来很高兴。而波娜什圣母则正好相反,她的脸阴沉沉地皱了起来,显得非常难看。“你就不能让你的国王好好过完一场庆典么,法师?”她冷冷的咕哝着,“你非要在这么多宾客在场时给整个大厅带来不快么?”
“行啦,行啦。”梅格棱轻笑着,“不要对我们亲爱的法师朋友这么苛责。他可是很努力的在工作挣钱哪,是不是?”
瑟福瑞低头鞠了一躬,他那绸制的黄色法袍微微发亮。由于头发稀疏,五官都长得太尖,他在外表上远不如国王那么英俊。瑟福瑞得到过的最好一次赞美来自于一个年轻的妓女,她说他长得一副聪明相,那双小眼睛似乎只要眨一下就可以把她抓住,吃进去,再囫囵吐出来。他很喜欢这个说法,所以一直等到天亮才把她丢进监狱。“我有消息要报告,陛下。”他说道。
“你就不能派个信使来么?”波娜什圣母问道,她的声音仍然冰冷。
“以后我有消息要给你的时候,亲爱的女士,我一定都派信使过来。”
梅格棱慢慢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揉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快速的眨着眼。接着他站起身,扯了扯他那起皱的紧身外衣,并挥手让仆人不要跟上来。“那么我们最好快点。”他转身走开,波娜什圣母和瑟福瑞紧紧跟上,把嘈杂的正殿大厅丢在身后。
起居室被临时用于进行更私密的谈话。梅格棱让人把费罗登那些结实、实用的家具全部换成了装饰精美的奥莱伊陈设,所有那些桃花心木和明亮的绸缎全都称得上是艺术杰作。鲜红的墙纸糊在墙上,瑟福瑞知道这最近在帝国里正开始流行。
梅格棱重重倒在一张带衬垫的长沙发上,再次打起呵欠,并揉着他的前额:“这穷乡僻壤的人夜里就是这么消遣的?你听到他们带来的乐手弄出的动静没有?”
瑟福瑞摇了摇头,“是在你把他们赶出大厅之前还是之后?”
“得了!为了一个真正的管弦乐队或者化装舞会我什么都舍
得!我被从奥莱伊送到这里不是看这些地主老儿的,他们即使被低步舞踢中屁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嘲笑般地哼了一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