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纱取下学着她平日里的样子覆在了自己眼上。
白纱覆眼的一瞬被泪水浸湿开来。
男人喉头哽咽在高烧之中嗓音发哑地反复呼唤着。
“阿姝你在哪 告诉我好不好 求你不要再惩罚我 ”
可惜空荡昏暗的房中无人回应。
*
战事连绵战火四起但在避世的山间仍旧存留一丝安详。
山间初雪过后天朗气清。
万里晴空只有两三游云优哉游哉地飘荡。
人人穿了大厚衣棉衣出门干农活。
有马车从远处的山路上驶进村庄村人见了那高挺轩昂的马车无不纷纷让路。
马车停在了村口很快从上面下来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丫鬟打扮扶着另外一个女子下了车。
丫鬟提醒那女子小心。
“刚下过雪地上湿滑您可小心。”
那女子说无妨身轻如燕地跳下了车。
她私下看了看这村庄景色叹了一句“心旷神怡”。
村人见两人衣着鲜亮尤其见那丫鬟扶着的女子容貌不凡不由地低呼一声。
“呀村里来女神仙了!”
女子听了不由地笑了起来连道不敢当。
“我就是一闲人罢了在隔壁山头开了一家书院各位老乡若是不嫌弃可把孩子送我书院一个铜板都不用便可读书进学!”
众人皆惊。
丫鬟替那女子道“我们书院唤作野鹤书院这是我们书院的温山长。”
众人还以为她姓温但并不是她姓宴名温。
宴温确实在隔壁山上建了书院不光收留村中小儿读书而且还收留些孤寡老人或者妇人。
这村子里就是听说野鹤书院做这般好事于是替村里一个李婆婆给宴温递了消息。
那李婆婆并不需要她收留但前些日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在河中不知飘了多久人没死还活着。
李婆婆把人背了回来养了几天心道能活过来就好了可这女子伤得极重赤脚大夫来看了一回道没个十天半月醒不过来。
但李婆婆家粮食药材有限养不了她这么久又不能随便把人丢了听说野鹤书院积德行善于是准备把人送去。
宴温听了消息便亲自来了。
她当下去了那李婆婆家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女子脸色煞白可依然能看出她姣好的容貌通身的气韵。
宴温着实看了这女子几息。
丫鬟瞧着她的神情问。
“山长认识这人?!”
宴温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认识她但可能知道她是谁。”
“那您要告诉她家里人吗?”
宴温默然让人先把床上的女子带了回去并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直到马车走了半路才开了口。
“还是等她醒了由她自己决定吧。”
她把人带了回去请了大夫给她诊治了一番。
大夫连连称奇。
“此人真是命大应该是从高处坠落水中但保住了性命!不过她这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算醒来了这般重伤要想恢复需得三年!”
三年才能恢复那得是多重的伤。
宴温几乎能想到她当时从崖上坠落的处境。
她重重叹气请大夫开了药方就此把人留下默默养了起来。
日子一晃已进了寒冬腊月。
野鹤书院处处烧起了炭火附近村人有舍不得孩子受罪的都把孩子送进来读书好歹还能蹭些炭火。
宴温来者不拒但也要求孩子们认真读书是不是在山庄做活全当束脩了。
山庄里越发热闹起来。
一直昏迷许久的女子在这热闹声中于雪后的某日清晨睁开了眼睛。
俞姝快忘了自己眼睛是什么时候好的了还以为一切都在梦中。
直到丫鬟端着药碗例行过来给她喂药。
她此时见俞姝睁开了眼睛惊得她差点打翻了药。
“你醒了?!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告诉山长?!”
“山长?”俞姝迷糊着。
她道不急请那丫鬟坐下来“我这是在哪?如今什么年月了?”
她问了许多问题丫鬟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俞姝听了半晌听到俞军和朝廷开了战虞城王率领大军势如破竹她这一颗心陡然放了下来。
哥哥果然没事!
可她又想到了另外的那个人。
“朝廷的那位定国公 他不领兵吗?他不领兵去哪了?
俞姝心下暗暗紧了起来仿佛还有什么期盼似得。
丫鬟对此只道听途说了些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定国公就在定国公府呀听说是受伤一直养着等到伤养好了会率领朝廷大军的。”
话音落地昏迷刚醒的女子怔了一下而后冷淡地笑了一声。
“这样啊 ”
她脸色一阵变换。
“那 定国公还是定国公国公夫人还是国公夫人皇帝也还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