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哭出来的脸,想对她说点什么。
于是我死命的思索着,有没有什么事情……哪怕是点小事也好,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羽贺那能做的?
我将各种东西都想了一轮,甚至说我把和羽贺那交谈过的所有对话都回想了一遍也不过分。照理说……照理说一定会有答案的。她不可能什么事都不能做啊。
巴顿曾说过,一位优秀的宽客能把将交易员的一切都化为数据。
那也就一定还有她能做到的事。
在这时候,羽贺那轻轻吸了吸鼻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晚安。」
羽贺那简短说完后,没再多看我一眼就准备走出房间。
我在这瞬间拉住了她的手臂。这真的只是反射性的动作。
羽贺那的手臂纤细而柔弱,却有着结实的骨骼、稍微有一点点肌肉、有柔软的皮肤,更有着温度。
羽贺那转过头来看我。她的眼神看起来好怕自己转过了头却什么也看不到似的。
或许当羽贺那在地球上被卖掉,离开家园的时候就有过同样的状况也说不定。我不认为羽贺那的父母会满心欢喜的把她卖掉。在她离家的时候,他们一定也有像这样拉住她的手。
但他们却没办法把羽贺那买回来,也没有办法不卖掉她吧。
他们就只能无力……很无力的拉住羽贺那的手。
或许羽贺那当时曾瞬间怀抱过期待吧。要不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办法解释她回头看我时,那从一开始就深深感到绝望的眼神了。
羽贺那的视线缓缓低垂,想要把我的手挥开。
但我还是抓着她不放手。羽贺那两次、三次想要挥开我后,终于小声哭了起来。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了。但我明白这个状况实在惨不忍睹。原来世界竟是如此残酷吗?想到这里让我也差点要哭出来了。
羽贺那又用上另外一只手想把我的手扳开,但我也加强力道紧握住她,让她痛得皱起眉头。
羽贺那没有办法动作,只能屈服于力量之下。世事无论何时都是如此。
力量?动作?
这些字眼让我的脑袋瞬间失神似的一片空白。
「啊?」
我有种仿佛脑袋被来自外太空的电波直接打到的感觉。
伴随着明确的「铿咚」的一声,我头上的第三只眼睛顿时张开了。
「喂。」
「放开我!」
羽贺那小声的边哭边说着。
「喂!」
「唔。」
「你听我说!」
我用力将羽贺那的身体拉过来。因为她很瘦、体重也很轻,所以一把就被我拉过来,脸撞在我胸口上。
「呜……你、你是要——」
「我有办法了。」
「……欸?」
「我有办法了。装置。」
「什……么……?」
「你的装置啊。我有办法了,有你能做的事。」
我对着依在我怀中,黑色双眸依然湿润的羽贺那说道。我的手伸向差点从她手中掉下去的行动装置。
「什……么?我可以做什么?」
「还有一些沉睡的成交量。」
「……沉睡的?」
羽贺那出声反问,随后马上瞪大了眼睛。
「那条路还通着——」
「没错。还有一些股票握在一股脑地做了融资,结果交易时间就这样用完的人手上。而且旁人根本看不出这支股票的哪些部分是死的、哪些部分又是活的。所以不管是买卖双方,应该都会很难下判断才对。如果成交量不够,那我们只要把沉睡的家伙叫醒就没问题了。」
比方说有一堆人都作了大额融券去买某支股票,而那些人的交易时间都已经结束,但因为融券数量一直都公开的关系,我们一看就能马上明白买了这支股票的人有这么多。
而问题则是在于,无论对卖方或者是想买进这支股票等上涨的人来说,那些融资量之中有多少仍是活的,会随着股价上涨而转手卖出,都是不得而知。
如果所有的融资量几乎全死光了,那我们只要加入买方这边就会变得有利。因为等到股价上涨而有要卖的人出现时,融券方会开始获利回补而卖出,但融资那边则不会有人买。当卖压一旦减弱,那些做了融券的家伙也就会吓得抽手吧。这么一来,嗅到气味的买家应该会聚集过来,股价也就应该会被炒高。
如果是融资量大多都还活着的相反情况,只要股价一上涨,做了融资的人就会为了要获利了结而卖出吧。在行情这么乱的状况下,那些神经正常的家伙绝对没有办法抱着满手股票的增益边祈祷边咬牙苦撑。他们会抢在亏损前就把股票卖出。绝对得卖出。
要是这样的话,股价就没办法涨上去,我们也就失败了。
在交易量已趋干涸的现在,我们想在这场战争中生存到最后并获胜,只剩下把这支股票的价格拱高直到投资竞赛结束为止了。
在这种状况下,要是场上只有我们知道那些融资量到底是死是活,就能在心理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