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那天的成绩是正两千两百万慕鲁。我们没有达到设定好的标准,距离目标还有六千八百万慕鲁。
这一天的参赛者又比星期一更少了些,大家争夺剩下那块饼的竞争也变得相当激烈。
在交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羽贺那几乎快哭了出来,因为她的程式几乎测不准了。
最后我们总算保住第二名的位子。但实际上因为第三名的成绩不断倒退,所以我们基本上已经快确定会得第二名了。但这样下去我们只能得到五万慕鲁,还完理沙的债后也就没了。
另外因为我们这几天完全没碰现实的交易,所以金额在那之后也就没再增加。到了现在这时候,就算羽贺那自己来进行交易大概也多少能赚到一点钱,而且要是我脱队的话,羽贺那实质拿到的报酬也会增加。
但那最多大概就十万慕鲁左右吧。
可是我想要尽可能多留下一点钱给她们。
二十万慕鲁。
我想自己最起码也该给和我一起努力过来的羽贺那这样的金额。
在晚饭过后,我和羽贺那讨论了所有可能的办法。
关于明天该怎么做,我们只剩下两个选择。
其一,是做和今天一样的事情。
而另一个选项则是,就只盯着仅仅一支股票不放。
「只盯一个太危险了。」
羽贺那理所当然的这么回应我。
「但要盯很多支股票已经不太可能了。我们这边的交易金额实在太大,虽然要买进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之后就会到处都是破绽。」
我们在这个几乎干涸的水池中已经算是一条大鲸鱼了。
不过我们却是一条我在影片中看过的那种——被冲上浅滩的鲸鱼。我们因为身躯太过庞大而无法动弹,只能苦状万分的喷水。
一旦我们买进股票使股价上涨,等待着这机会人们就会全部同时卖出,以确保自己的获利。这样一来股价便又会被压低,让我们空握着一大堆的股票,而找不到卖出的对象。要是我们硬要卖的话,也就只能投向那些为数不多的订单,但这最终又会让股价跌得更低,而当股价一跌也就会有更多人卖出。就算我们利用融券,以卖出作为起手也是一样,只不过是完全相同的状况逆向发生罢了。
如果想回避这样的情况,我们就只能利用自身的庞大。
也就是说我们要咬住单一个股,尽全力去交易。我们得用蛮力抵抗所有卖压,并强硬地把价格拱高、拱上云端。只要交易时间在股价正高的时候结束,就是我们赢了。
但我并不确定在投资竞赛的最后十分钟里,是不是也潜伏着魔物。至少在喉片先生已经结束交易的现在,市场中最巨大的就是我们了。
除了独力将价格拱起来、拱到最高直到最后成功脱身之外,我已经想不到其他方法能够取胜。
「没问题吗?」
羽贺那只能对我这么问。
「只好硬干了吧。」
而我也只能这样回答她。
在一片寂静的夜里,房内被短暂的沉默所支配。
不管最后结果是欢笑还是泪水,胜负在不到二十小时内便会揭晓。
「好像已经没有我能做的事了。」
这时羽贺那淡淡说了这句话。
「啊?」
「因为阿晴最拿手的事情,也就是我最不拿手的事情。」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真的名符其实过着寝食与共的生活。
我们心中对这种事情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嗯,这样啊……」
在我这么回答后,羽贺那有些丧气地点了点头。
或许她是真的想垂下头去吧。
因为到了至为关键的这一刻,她却深刻体会到自己的能力有所不及。
要是我刚认识羽贺那不久,一定会觉得她真是活该吧。
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我的感觉完完全全相反。
我真的觉得,这就像是自己身体被切下一半似的痛苦。
「虽然很可惜。」
羽贺那这么说,然后在行动装置上点了一下,让装置发出「咻……」的独特声响后关机了。要是羽贺那是台机器人,那这个声音用来象征她的使命结束应该是再合适不过吧。
因为房间内只开着台灯,在行动装置荧幕的光源消失后,让我觉得室内变暗不少。而在一片昏暗中,沉默又再一次降临。
在关掉行动装置电源后,羽贺那还是没从椅子上起身。而我也能痛切的体会她的心情。因为都走到了这里,我们却无法两个人一起奔向终点,真的让人觉得很煎熬。
羽贺那当然可以待在我身边观看情势,甚至也可以让程式运转看看,并给我出点意见。然而一当经手的股票数减少,再加上人们下注在暴涨暴跌上的情况变多,羽贺那的程式就更无法准确预测数字,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的情况恰恰和当初我的身体遭到羽贺那的程式啃噬时完全相反。
那真的是段非常痛苦的经验。所以我想羽贺那现在一定也很痛苦。我在旁看着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