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想那应该是课业方面的事,却不知道身为老师的羽贺那大费周章跑来这种地方的理由。
虽然我考量着干脆折回去偷听,但万一这样做被抓到,那我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因此我最后决定老老实实的绕远路回教会去。
回到教会时,我发现理沙不在客厅里。看来她应该是待在自己房内吧。
于是我冲了杯咖啡,然后打开装置。
我已经为解决其中一个问题采取了行动。
而我现在之所以浏览起股票,也是要解决另一个问题的对策。
但我却没想到,现在教会里的这片静寂要是借用地球上的说法,好像正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
几个小时后,我听见电话声在远处闷闷地响了起来。
紧接在那之后,理沙从二楼匆忙跑下来的脚步声也传入了我的耳中。
从理沙自教会飞奔而出,可能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左右。
天早就已经黑了,我也因为中午只吃一个包子而觉得肚子饿。
教会里静悄悄的,感觉不出理沙和羽贺那回来的迹象。
不过理沙刚刚会冲出门去,应该是跟羽贺那有关吧,难道是她被警察抓去辅导了吗?但理沙的兴趣好像也就是收留我们这种人,所以我想她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应该是能表现得更冷静点才对。
这样的话,我想得到的就是私自离家的羽贺那被她父母遇上,快被抓回家了,因而逃跑并打电话求救之类的状况。
我因此很不符合自己平常作风地感到有些担心,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还从窗帘缝隙中窥视外面的街道。
当电话声突然在安静的客厅中响起时,我很没出息的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电话要是打来理沙的装置上,我应该还会犹豫一下要不要接,但因为响起的是挂在墙壁上的市内电话,所以我在电话响五声左右后就接了起来。
「喂喂?」
「啊,是阿晴吗?」
在我听到理沙的声音感到一阵安心的同时,又因为她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跑出门去,而不知为何有股怒意涌上心头。
但理沙在我发牢骚之前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再一下就回家。你可以先帮我放好洗澡水吗?」
「……啊?」
「记得水要放够热,另外在橱柜里面有可可,也请你拿出来泡一下,尽量泡得甜一点哦。」
「可可?洗澡水?我说,你现在是在哪——」
理沙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瞪着就此静默下来的话筒,怒气冲冲地把它挂回原处。
理沙完全没对我解释状况就算了,为什么我还非得照她的命令去烧洗澡水和泡可可?
我一时气愤得想不管她的请托,但再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她的话放好洗澡水。随后我也照她的指示打开橱柜四处查看,发现了包装看起来很高级的可可袋子,便按照包装袋背面的食谱冲泡。
在用温奶锅热牛奶的过程中,因为飘来的香气实在太浓郁,让我也起意要帮自己泡一杯。正当我要取出另外一个杯子时,从圣堂那边传来了大门开关的声音。
我心想她们总算回来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莫名疲倦而叹了口气,同时切掉电炉的开关。
「你要我泡的可可,差不多好……」
几乎就在我握着温奶锅的把手要将牛奶倒入杯里的同一时间,羽贺那踏着很大的步伐快速穿过客厅,就这样冲进自己房间去。
说她是「冲」进房里去的可说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房门接着就被快让整座教会都摇晃起来的巨大力道猛地关上了。
才正要走进客厅的理沙本来似乎想叫住羽贺那,但就维持着那个姿势顿在原地。
虽然理沙平时总是很沉稳,个性带点傻气却又让人觉得非常可靠,但此时她身上那股成熟女性威严却完全不复存在了。
她疲惫得没能注意到我的视线,想朝羽贺那伸出的手就这样无力地垂了下来。
而当理沙注意到我正在看她时,尴尬地微微笑了。
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便回头专心将牛奶倒进杯子里。
「泡得还可以吗?」
理沙从我身后对我这样问。
虽然我心想: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却也没办法去责备她。
「大……大概吧。」
「是喔……」
要是我现在回头,一定会看到理沙脸上挂着黯淡的笑容吧。
但我并不想看见这样的理沙,所以便装作自己正很小心的把牛奶倒进杯子里。
「……咦,你泡了两杯吗?」
被这样一问,让我差点就要把牛奶洒出来了。
「啊……嗯嗯……是啦……」
「……一杯可以给我吗?」
听到这句话,让我总算回过头去。
然后我就愣住了。虽然刚才因为光线昏暗所以我没注意,但现在看理沙的右眼斜下方很明显的肿了一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