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图书馆的创立者之一,同时也对给侦探划分等级的DSC制度持反对意见,其原因是他认为,身为一个侦探被划分等级,是雾切家的荣耀所不能容许的。
然而十五年后的现在,理当继承雾切家名号的雾切响子却在侦探图书馆办理了登记手续,被划分了等级。并且,据她所说,这一切都是“爷爷替我办的”。
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
还是说,十五年的时光让雾切不比等变了?
这应该不可能。雾切不比等还未退居二线,他仍然是个侦探,同时也还是雾切家的家主,他的立场并没有改变。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让硕果仅存的继承人在侦探图书馆登记?
会不会是想让她以侦探的身份得到锻炼?
——这种理由太肤浅了。雾切家非常看重侦探的荣耀,甚至于会把侦探的工作看得比失去亲人更重。要说是不知变通那也就完了,不过这也说明他们的觉悟就是如此高尚。别人会把雾切家的侦探跟其他那些平庸的侦探相提并论,他是不可能在明知这一点的前提下在侦探图书馆登记的,很难想象他会把雾切家的名誉看得这么轻贱。
只不过,雾切响子本人却对提高DSC的等级态度很积极,她似乎也有她自己的目的。但是,在侦探图书馆办理登记手续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祖父,这一点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外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据雾切所说,“爷爷基本上是在国外生活的”。实际上,雾切不比等现在也在国外,短时间内无法回国。就连大年初一当天,他好像也是在某个海外国家。当时雾切响子在电话里说了:“Happynewyear,爷爷。您那边是不是还没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因为有时差吧。
雾切响子之前一直与祖父共同行动,长年在国外生活。在她七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当时她也没有回国,而是与祖父在一起。按照她说的,“差不多五年的时间里,我跟爷爷一起来来去去跑了海外的很多地方”。在母亲去世,工作暂告一段落之后,她应该是回了一次国,然后立刻又到国外生活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而在距今大概两个半月之前,她为了完成学业,“就一个人回国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问过她:“你跟爷爷两个人住在这里?”她点头了,并且告诉我说还有佣人住在这里。
在此之后,我实际见到了她祖父从这栋房子里走出来。
但是有点不对劲。
感觉祖父的所在之处似乎飘忽不定。
首先我觉得不对劲的是,平安夜还在这栋房子里的祖父,却在大年初一从另一个国家打来了电话。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来来去去的是不是也太频繁了一点。
国际侦探也许有时就是这样,也只能这么想了,于是我立刻把这种不协调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早知道当时就仔细找雾切问一问祖父的情况了。
但她本来就不大愿意谈自己的事,要是谈起家人,就表现得更不情愿了,所以我一直没办法问得太深入……
不过,我现在正在一点点接近这种不协调感觉的根源。
在我眼前却矗立着雪白的墙壁,仿佛在对我表示拒绝。
我站在围墙下抬头往上看。
我应该够得到的。
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知为什么,这栋大宅附近完全感受不到有人生活的迹象,路上既没有汽车通过,也没有遛狗的大婶。
反过来说倒是正合我意……
我靠着自己擅长的纵跳一把抓到了围墙的顶端。
我把身体撑起,让胸部高过围墙顶端,然后抬起腿爬上去,出乎意料还挺简单的。接下来只要跳到围墙另一侧就好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一只猫,轻飘飘地飞起在空中,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墙后的地面上。
感觉这里的气温好像比墙外要低上几度,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不少地方还有些没融化的残雪。庭院里园林植物修剪得整整齐齐,碎石小路向前延伸而去。在小路的尽头,可以看到日式大宅的后门。
没有人来应门不知是因为屋里没人,还是因为屋里的人藏了起来。
如果是前者就好了。
我低下身体,向大宅靠近。挡雨窗关上了,所以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要是里面有人住的话,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把挡雨窗打开了。
不知不觉间,乌云已笼罩了天空。
之前还那么灿烂的朝阳不知去了哪里,大宅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这反倒更方便了我,我把自己藏进了黑暗之中。
我试着推了推其中一扇挡雨窗。
这扇挡雨窗没有上锁。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向窗玻璃后面看去。
但昏暗的走廊上什么都没有。
果然从外面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去呢。
我绕着建筑物走了一圈。最糟糕的情况下可能要打破窗玻璃进去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