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传达到你那边。』
根据奏所写的内容,她实在很想在手术前了却内心的遗憾,因此才趁家人离去后,偷偷透过窗户的缝隙把信射出来。
「别说什么最后好吗?只要动完这场手术,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悠忍不住反驳对方,不过却无法传达到坐在一旁的奏耳中。她的症状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
在丝毫未觉悠发言的情况下,奏以手指画着自己那封信的文句。
接着,就像纠结的心灵逐渐舒展开来一样,她缓缓在白板上写下文字。
『之前说了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你,真抱歉。』
她一开始就提起了,那则改变悠命运的讯息。
『其实那是我在说谎。』
『说谎?』
『我一直都很喜欢悠。不管是那时候,还是现在。』
尽管词句很朴拙,但却是极其肯定的内容。
奏的内心并没有动摇。
『既然这样,当时为什么要传那则讯息?』
『因为我没想到自己会病得这么严重。』
奏的眼泪啪一声滴落在白板上。
『悠为了准备演唱会也很忙吧,我怕跟你透露我的病会造成你的困扰,所以才保持沉默。』
这时奏用双手捣着耳朵叫道:
「当时我心想,将这双眼睛跟耳朵都摘掉算了。这么一来就能进入孤身一人的世界了。」
「奏……」
「可是,『掰掰』这样的文字又怎样都无法传出去给你。苦恼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结果就是那种模糊不清的讯息了。」
「……原来是这样啊。」
漫长的沉默过后,悠突然又想到一点于是在白板上书写问题。
『社群网站上的日记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谜样的文章始终令悠感到困惑。
自己不知道被【青】的日记玩弄了多少次。
『那些是,我的心愿。』
『去参加悠的演唱会,就是我的心愿。如果不故意装出自己过得很快乐的样子,感觉我的心就无法支撑下去了。』
恐怕那些是奏为了逃避艰苦的现实,才故意在社群网站上架构出截然不同的生活吧。
虚构的朋友、虚构的男友、虚构的行动。
另外一个自己。
然而,谁有资格责备她呢?
至少,从国中时代起就捣住耳朵拒绝这个世界、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悠没有资格。
奏以手拭去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
『对不起。最后还是给你带来困扰了。』
『这并不是奏的错。』
『我也没履行要去你演唱会的承诺。我一声不吭地回老家,父亲又擅自把我的东西从原本的住处带走。』
急忙想让女儿住院的父亲,只带了最少量的行李离开,因此家具以及其他电器用品似乎都搁在公寓没搬走。
『所以,我的内心一直很痛苦。真对不起。』
『那种事,你根本就不必在意啊。』
悠伸出手臂,轻轻放在奏的头顶上。
霎时,肩膀因紧张而绷住的奏,很快就安心地把身体靠在悠的身上。
上次直接碰触奏,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即便住院依旧柔顺如昔的秀发,加上她那温暖的体温,让悠原本冷到骨子里的心灵及身体放松了下来。
由于改变姿势之故,刚才放在膝盖上的白板滑落到地板上,但现在已经不需要它了。
即便不刻意写下文字,悠的心情也直接传达给奏了。
有人在房外谨慎地敲着门,随后刚才的那位护士探出头。
「野咲小姐,时间差不多啰。」
或许是从对方的气氛察知吧,奏无言地点点头并走下床。
随后她回头望向悠,以隐含着决心的眼眸盯着他。
「那,我要走了。」
「我会跟令尊他们一起等你。」
「最后让我问一句,悠,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奏握住悠的手。刚重逢时那种宛如幽灵的苍白脸颊,此刻却淡淡染上了一抹桃红。
那是奏的希望之色。
也是悠的勇气之色。
毫不迟疑地,悠如此回答道:
「我最喜欢你。」
「最讨厌我?」
奏微微偏着头,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都到了这最后关头自己的话语还是无法传达给对方吗?
于是悠死命张大嘴。
「我·最·喜·欢·你!」
「你·最·讨·厌·我?」
「啊啊真是的!」
悠急疯了,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
刚才都已经发出让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告白了,为什么她还是不了解呢!
正打算蹲身拾起刚才落地的白板时,奏戳了戳悠的背部。
悠回过头,奏的脸庞就在吐息吹拂得到的近距离上。她自睡衣领口飘来的香气,一靠近就给人一种春光明媚的感觉。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