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悠,奏露出彷佛花朵盛开般的笑容。
「悠最喜欢我了对吧。太好了……我也最喜欢悠。」
「嗄……!?」
这突然的宣言,让悠一下子哑口无言。
奏看到那样子,摆出「成功了」的V字手势。
「所、所以,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
「没有。不过,悠的心声确实传达给我了。我好开心。谢谢你。」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一直说我很讨厌你之类的啊!?」
「嗯——那是因为……」
奏用食指抵着下唇摆出在思索的姿势。
接着她举起双手交叠在背后,原地转了一圈。
「我猜,大概是因为想和你唱反调(amanojyaku)吧?」
奏的手术顺利结束了。
春天终于降临,冰天冻地的冬季渐渐融去。
「准备得怎么样了,悠?」
在舞台上,一树朝这边出声问。
自己已经长达四个月没站上【SMOKE】的舞台了。
「放心吧。没问题。」
悠边回答,边确认手中莱斯·保罗型电吉他的触感。
那天,悠从医院的公共电话打给一树。尽管他把一树的号码从通讯录删掉了,但由于在那之后对方仍有打电话来,因此还留着未接来电纪录。许久没联络他令自己无比紧张,但为了正在手术室中奋战的奏,自己也必须努力振作才行。
『喔,怎么啦?』
一树那令人怀念的说话声,透过话筒传入悠的耳里。
对方的态度依然一如往常。此刻他好像刚好在跟其他同伴们在喝酒吧,电话边还能微微听见康司与阿噤的声音。
正在烦恼不知该从何说起时,一树那边主动抛出话题了。
『下次的演出,预定在四月举行。你也会参加吧?』
听到这番话,悠的心里顿时被感动给塞满了。
自己原本想拜托一树的事,却被对方抢先提了出来。
『这通电话,该不会是阿悠打来的吧?』
才刚听到阿噤变大的说话声,就传来似乎是手机被抢了过去的声音。
『喂喂,你这小子在搞什么啊!』
『对、对不起。』
阿噤激昂的态度,逼使悠不自觉低头道歉。
『对不起个鬼啊!你知道你造成我们多大的困扰吗?现在马上就给我滚过来。我们就在之前常去的那间店喝酒。』
『我也想去啊……但事实上……』
在阿噤惊人气势的压迫下,悠终于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这时手机再度转回一树耳边。
『……是吗?你跟女朋友见面了啊。总之真是太好了。』
除了悠以外,一树等人也很担心奏的事。自己竟然自私任性地一直逃避跟他们联络,这么一想悠就有种坐立难安的罪恶感。
如果可以自己真想现在马上飞回去,在大伙的面前磕头道歉。
『耶!?』
『对了对了。悠的那把莱斯·保罗型电吉他,现在暂时由我保管,你快点来拿吧。』
悠尖着嗓子惊呼了一声。自己爱用的吉他,打从那天以后就搁在表演场地没管,还以为早就被人扔掉了呢。
『我们在你家玄关的门缝下塞了字条,你都没看吗?』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道歉完隔了一拍后,悠才回应一树一开始的邀约。
『如果大家还认同我这个成员,那以后也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之后搭最后一班电车原路返回东京的悠,立刻赶往【环球】成员的身边。
再度向大家报告过事情原委,并为自己对大家造成困扰的事致歉后,一树朝悠咧嘴一笑,康司无言地拍拍悠的肩膀,阿噤则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并绷着脸。
然而,这之后他们还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用一如往常的普通态度面对自己。
就这样,悠跟这群无可取代的伙伴们重新展开活动了。
平常日一边打工一边团练,到周末就搭夜行列车去探望住院的奏。
这是悠每个礼拜的例行行程。
『就是下礼拜了呢。』
两人并肩在医院的中庭散步时,奏朝着悠开口说话。
相对地,悠只能用白板回答她。根据医师的说明,奏在手术后恢复情况良好,不过要期待奇迹般的改善恐怕很困难。
也就是说,奏再也无法听悠的歌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取得外出许可,要跟家人一起去东京,参加悠的演唱会。
因此悠也为了回应她而不眠不休地努力着。
悠舍弃去年圣诞夜预定献给奏的歌曲,重新写了一首歌。一树等人对这首曲子的评价也很高,在稍稍修改过以后就疯狂地投入练习了。
然后,到了演唱会当天——
沐浴在炫目的聚光灯下,悠伫立在舞台中央。而总是待在最前排右边的奏,此刻自己不必刻意确认也能感觉得到她在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