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么糟,也没有不会停的雨。』
面对中庭的窗帘被风吹开,明亮的阳光洒了进来。
在金色光芒的诱惑下,悠徘徊至医院的中庭。
中庭大概是给患者复健用的吧,有精致的一小段步道,四周还设置了花坛。
然而,这个季节并非花季,花坛只留下裸露出来的棕色泥土而已。
中庭周围被三层楼的医院病房给包围,从面对走廊的一隅,如今可看见来往通过的医师与病患的身影。
「呼。」
悠眯起眼,无意间将视线挪到日光晒向墙壁的地方。
那里有一面形状跟走廊的窗户不太一样的细长窗户。窗子狭窄得连人头都钻不出来,甚至还加上了纱网。
恐怕是某间病房的吧。
结果那面窗子,在悠观察的同时突然打开了。
「——咦?」
窗户的构造似乎是设计成无法全部开启。只有纱窗被拉起来,斜向打开三十十度左右的那面窗子,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悠的视线自然而然追着那样物品。
「是纸飞机……」
不会错。从病房窗户飞出来的白色纸飞机,轻飘飘无所依靠地在中庭上空飘行着,但没多久便失速坠落到树丛当中。
悠的双腿不加思索地动了起来。
拨开茂密的树丛,悠不顾身体沾满泥土,寻找刚才那架降落的纸飞机。
「……有了!」
捡起来一看,纸飞机的机翼部分好像有墨水渗透的痕迹。应该是内侧有写字的缘故吧。
把那架纸飞机摊开来,纸上罗列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青,写给悠。』
最初的一行字就完全吸住了悠的目光。
随后悠几乎忘了呼吸,贪婪地看着文章的内容。
『这或许会成为最后一封信了吧。
才怪,怎么可能嘛。只不过是个手术罢了。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有一件想预先写下来的事。
悠,很抱歉没能前往你的演唱会。』
眼熟的字体就跟贺年卡上的一样,所以从窗户扔出纸飞机的人到底是谁,不必多想也能猜到。
但悠却不明白理为何她要做这种事。
不过,追问可以等待会再说。
悠抬起头,对着刚才那面窗户大声叫道:
「奏——————!」
即便是在表演现场,悠也从没发出那么大的音量过。
「奏——————奏——————!」
被悠的喊叫声吓到,本来在散步道角落觅食的乌鸦都惊惶飞走了。
然而即便这样,自己最在意的那个病房还是毫无反应。
「对喔,奏可能听不到吧。」
突然想到这点的悠,决定先确认窗户所在的位置。
那是西侧病房的三楼。
悠以全速冲回刚才的等待休息室,脑中描绘出医院的平面图,同时冲进距离最近的电梯。
电梯门才刚开启,悠就奔向目的地的那间病房。
『三〇一号房 野咲奏』
门旁边挂着塑胶制的名牌。
「……终于找到了。」
如此的感慨持续没有多久。
「慢着,你在做什么啊!」
察觉到悠闯入的护士跑过来。对方似乎试图抓住自己的手腕,不过悠使劲甩开她。他不顾对方的阻止,从门缝间滑进去。
正面的墙壁,就是刚才那扇细长的窗户。
设置在右手边那面墙的病床上,则坐着那位令自己无比怀念的少女。
她的长发绑成麻花辫,身穿有樱花图案的白色睡衣。
「奏……」
或许是感觉到悠闯入室内的气息,少女从原本正在读的书本上抬起脸。
「……啊。」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后,奏拿起放在病床旁小茶几上的白板与水性笔。
她用笔写了一些东西后,再把白板的表面转向悠。
『你怎么来了?』
「为了把你的头切成两半,看你在想什么。」
悠立刻把内心的想法照实回了出来。
不过奏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手拿着白板微微歪着头。
「对喔……奏。」
悠的视线迅速在病房内扫了一圈。
除了奏以外没有其他人。恐怕是临近手术前,已经结束会面的她的双亲跟弟弟,都已经到家属休息室去等待了。
悠正想朝奏踏出一步的瞬间,追来的护士从后方以双手交叉架住自己。
「你想对患者做什么。这里闲杂人等是禁止进入的。」
「请等一下。我不是什么可疑分子。让我跟奏说几句话!」
尽管一边试图解开误会一边抵抗,但力气太小的悠却一下子被封锁住行动。脚一个踩空倒了下去后,他就以右手被扭到背后的姿势直接被人制服到地板上了。冰冷的亚麻地板,磨着悠的脸颊。
即便如此,悠还是扭动脖子试图说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