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花白,残余几络亮茶色的发丝。那是身形消瘦、容貌严肃的男人,身穿一般西装,应该不是圣职者。
「请问您是里昂,罗素先生吗?l
里昂听到平贺的敲门而从电脑前抬头。他有对蓝色瞳孔。里昂关掉电脑过来开门。
「抱歉打扰你工作。我们从梵谛冈来的。我是平贺,他是罗贝多·尼可拉斯。」
「我听说两位的事了。」
「约翰主教正在忙,所以先来打扰您……」
里昂遗憾地表示,「啊,是那桩骇人的杀人事件吧?我听说时也吓一大跳。那是圣玫瑰学院有史以来的第一件惨剧。严格自律的克劳斯神父竟死得如此凄惨,真没想到我们学校竟然发生这种事……」
「过世的神父在学校教什么?」
「是教神学的。神父对教育抱持很大热情。不只学业,他也很鼓励学生运动,深受爱戴。这样的人竟遭遇到这种惨事,真难以置信。比起这些,学生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
「是啊,我们也很讶异。」罗贝多说。
平贺专注观察里昂的行为举止,由于看得太露骨,罗贝多佯装咳嗽又对平贺使眼色。平贺才注意到他的提醒,自己咳了几声后一笑。
「那么……这时应该怎么做呢?何时能着手调查神迹?我们想见见提出童女怀孕申请的多洛丽丝。」
里昂瞄了下时钟,「多洛丽丝已经住进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现在仍是就寝时间。关于这件事,请您在白天休息时间和约翰主教商量。我只负责带你们去进行调查所住的地方。」
里昂往前走。平贺与罗贝多互看一眼后跟在身后。他们走到回廊再穿过教会,这时看见又黑又重的铁门,里昂打开铁门,右手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眼前是笔直延伸的空间。一边墙上并排几幅圣画像及圣者雕像;另一面则有一半黄一半浅橘的彩绘玻璃窗所制成的铁窗,同时还有各种眼熟的神秘符号装饰上方,包括象征全能的神的А与Ω;希腊文中象征耶稣、神子和救世主的头文字——ⅠⅩΘΥ∑;拉丁文中代表犹太人的王、拿撒勒的耶稣的文字——ΙΝΔΙ;以及于希腊文中意味耶稣和胜利者的ⅠСХСΝΙКА等。建筑的最深处,有一座祭坛,上方有被鲜花和烛台包围着的圣母子像。
「一楼是祷告的地方,二楼是神父的居所,对面是修女的居所。这些建筑是利用捐给圣玫瑰教会的老旧洋馆改建而成。是拥有悠久历史的洋馆,在美国很少见。」
里昴说着走上楼梯。此时平贺似乎察觉什么,冷不妨地问:
「刚刚我们见到司提反神父了。你们两人都姓罗素,请问有什么关系吗?」
罗贝多一听,想着的确是这样。而走上螺旋楼梯的罗素面无表情回答:
「司提反是我儿子。我们都是——抱歉,你们应该还不晓得这件事,学校的人事长克劳斯·贝克、约瑟夫·哥德利、康拉德·诺克司,还有我和妻子玛丽安娜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的战争孤儿。我们被前任校长米海尔·伯朗主教和现任校长兼理事长约翰,桑托斯主教所收养,然后一同前往两人被派任的圣玫瑰教会……那是战后几年,圣玫瑰变得非常荒凉,因为前任管理者被逐出海外,教会也因为战争被迫关闭。于是米海尔主教与约翰主教致力重建教会,我们这些孤儿将他们当成亲人,接受教育,然后长大成人。除了我与玛丽安娜,其他人为了协助他们的信仰,都走上圣职者的路。我虽然没走这条路,但让儿子和女儿担任圣职者,除了长男……我和玛丽安娜有子孙满堂的福气,生了八名儿女。我想至少要报恩,因此才让孩子成为圣职者。尽管我没成为神父,但是虔敬的天主教徒。」
「原来如此,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
「……都是些不足挂齿的事。」
每踏上木阶梯一步,就传出一声吱嘎声。这是年代久远的阶梯,扶手被人们的手弄脏又被腊反复打磨得发出黑色光泽。阶梯中央乍看磨损得较严重,但应该不是刮伤或损伤而是天然的木头痕迹。这座楼梯由坚固木材制作,建造当初肯定很精细,作工精致的扶手呈现出优雅的曲线,扶手顶端装饰着狮头雕刻。
走到楼梯三楼,一侧全是如公寓般的木门。木门中间都有十字架框的小圆窗。
「最里头那间是空房,弥撒开始前,请在里面等待。因为有时差,你们想必很累,可以称作休息。门没上锁,请直接开门……」里昂说完便立刻下楼。
为了采光,走廊墙壁上有一扇大窗。天花板则被五根柱子与图样复杂的窗饰支撑。其他三扇尖拱型双开窗的上半部装饰着宛如圣彼得大教堂里玫瑰窗的精致装饰。平贺小心打开一扇,外面是小露台,还能一眼望尽对面修道院及庭院。他接着轻轻关窗,走向最里面的房间。脚下地面磁砖是种称为Losange(注:法文的菱形。)的菱形磁砖,其中绘着百合纹样或圆形花窗图案,蓝、白、葡萄色和黄色的配色相当鲜艳。
一打开最里面的门,「嘎」的一声,发出宛如古老大门特有的声响,眼前赫然出现昏暗的房间,好像一个四方形洞穴。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