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桌上,摆着一台电脑,美铃小姐正在写东西,喔不,是在打字。她在研究什么功课吗?还是往那个叫做网路的东西里放上日记呢?我以为日记是不能给旁人看的,可现在的人想法好像不一样喽。
美铃小姐停下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模样瞧着有些落寞。
说到落寞,这两个人也是。蓝子和亚美结伴去了「春」居酒屋,眼下正坐在柜台前默默地喝着酒。这光景,还真少见。
「偶尔来这里喝上一杯也不错吧。」
「就是说嘛。」真奈美搭着腔,为她们斟了冰凉的清酒劝饮。
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咦,可不是阿健先生嘛。坐在他对面的是奈美子小妹妹的爸爸吧。
两人正在把酒言欢。阿健的身分真相大白了以后,没听说后续发展如何。依这情景看来,应当可以放心了。
「蓝子姐……」
「什么事?」
「我妈妈……」
「你妈妈怎么了?」
亚美紧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她住院了。」
「怎么会这样!目前状况如何?」
哟,真让人担心哪。
亚美接着说,病况倒是不至于危及性命,只是母亲向来健康,连感冒都很少,这回住院:心情很是低落。
「我是从朋友那里听到这消息的。我爸爸还是老样子,不肯和我联络,所以我一直不晓得这件事。」
亚美到现在依然被断绝父女关系,说来实在愧疚。这种时候,要是秋实还活着,或许能帮上什么;如今只剩下我南人一个,偏偏他正是亚美被逐出家门的罪魁祸首。
「听说,我妈现在已经回到家里养病了。」
「真教人担心。你很想回去探望吧?」
亚美缓缓地点头,「可是……」
「问题是你爸爸……」
亚美的父亲相当顽固,比起勘一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又任职官署,做事一板一眼,即便勘一及我南人努力迎合,他仍怎么都看不顺眼。甚至连该是心头肉的孙儿研人,到现在都不肯见上一面,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好,寄去的研人照片都没给退回来,算是庆幸。
「可是,总不好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吧?结婚都已经十年了呀?」蓝子说完,亚美颓丧地点了头。
亚美的母亲应该有六十来岁了吧。人在身子虚弱时,意志也会跟着消沉下去的。
在一旁听着她们交谈的真奈美,也将手抵着额头,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难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吗?
时间接近午夜了。亚美和蓝子穿出「春」居酒屋的店帘,朝家里走去。这条羊肠小径虽然暗无街灯,不过两旁都住着邻居,离家里只有约莫两三分钟脚程而已。
「站住!」
后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喊叫。接着是一阵吵杂凌乱的脚步声。亚美和蓝子吓得缩起脖子转头张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紧接着,又传来了男人的哀嚎。
「那声音——」
「该不会是阿青吧?」
两人冲过去一看,地上倒着一个人。果然是阿青。
「阿青!」
「我去叫大家过来!」
※※※
「真是没用的家伙!」
「有什么办法啊,我穿的是拖鞋呀!」
除了正在睡觉的花阳和研人以外,家里其他人全都回到客厅了。美铃小姐拿来裹着冰块的毛巾,捂在阿青红肿的脸颊上。
根据阿青的描述,他忽然心血来潮,出门去接在外面小酌的蓝子和亚美回来。
「我想到偷窥和跟踪的事件都还没破案。」
没想到,她们才刚踏出「春」居酒屋,阿青就目睹有条人影紧跟在她们的身后。于是阿青赶紧抄小路绕到那条人影的背后,正准备出声询问时,对方却然拔腿就逃。
「所以你立刻追上去,结果反而挨揍了。」
「我只是差点滑倒,又不巧被对方挥开的手打到而已!」
「可是,」蓝子忧心忡忡地说,「照这么看来,的确有人在监视我们家吧?」
众人各自思索起来。
「第一次发现那个人是在哪?咖啡厅前面来着?」
「当时咖啡厅里只有我一个。」
「接下来盯上的是研人和花阳。」
「这回则是蓝子和亚美吗?」
屋里的人一个个双手抱胸,寻思推敲。美铃小姐看起来气色不大好,是不是因为害怕呢?
「你还好吧?」
阿青察觉到美铃小姐的神色有异,问了一声,她马上绽开笑靥回答:「我没事。」
「唔,半夜三更凑在这里想破头也不是办法啦。」
勘一下令,大家先睡个饱觉,明天早上再继续想。嗯,这样才好。人家都说早上的脑筋比较灵光。
没想到,大家正各自回到房间的时候,这回又换成蓝子尖叫起来了。
「啥事?」
「怎么了?」
大家一齐赶了过去,只见蓝子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整个人吓傻了。再循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