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
我对小学时的自己产生了强烈共鸣。
“就连我也气得四下寻找犯人……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说起来,在那座圣家族大教堂被破坏时,沙场上应该就只有你一个人。而且也没有找到其他目击者,搜索完全陷入了僵局。然后我大概也是有点失落……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公园长椅上,望着圣家族大教堂的残骸,这时你突然跑过来。并且带着灿烂至极的笑容。”
“啊,我知道了!是我找到犯人了,对吧!”
“不,不是。”
不如说,要是那样该多好——他的语气听上去便是这样。
“你在那里对我小声说:‘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其实是我弄坏的。’”
“……哈?”
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也就是说,是我自己在快要完成时毁坏的那座耗时一个月建起的沙堡的吗?”
“令人很为难吧?”
“为、为难吗……不如说我完全搞不懂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所以我也问了。你说是因为‘一不留神’。那样的话,你倒是早说啊。拜你所赐我一直傻傻忽忽地寻找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犯人。”
话说回来,只因为“一不留神”便将自己的一个月毁掉——虽然这个人就是我但也太荒唐了。完全无法产生共鸣。
“结果,我被你耍得团团转。这回你知道了吧?你到底多会给人添乱。”
“嗯!我觉得就算被绑起来也很正常!”
“咱们难得会意见一致呢。”
就这样我同意了自己被绑的事——但是却有些后悔。不,那根本不是能用后悔来形容的强烈悔恨——
“呜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怎么了,肚子痛吗?”
“……不是啊,是我不甘心。好不容易从松田君口中听到松田君和我的回忆,但却没法记到本上只能等着它一点点被忘掉……呜叽叽叽叽叽叽。”
“笔记本的话就放在你枕边啊。”
“诶,真的吗?”出乎意料,他竟向我伸出了爱之援手,令我喜不自禁。“旁边是哪边?左边还是右边?或者说两边都是?”
“你冷静下来好好看看,小笨蛋……在你右边啦。”
右边右边!
我拼命转动眼球向枕头右侧看去——那里确实有个像笔记本一样的东西。“啊,找到了!”
我像乌龟一样伸长脖子,努起嘴夹住笔记本一端,然后拼命伸出舌头,终于打开了笔记本。
但是,打开后要怎么写呢——正当我为这一根本性问题烦恼时——一段文字偶然跃入我的眼帘。
“似乎是江岛盾子杀的——”
这几个字写得歪七扭八,又丑又抖,甚至可说是象形文字。
而且意义不明。
“这是什么……江岛盾子杀的?哈,是连续剧吗?”
这时,伴随着喀嗵一声巨响,从床下传来一阵剧烈冲撞。
“……喂,你说什么?”
不知怎么,松田君的声音听起来很生硬。
“你刚才说什么?”
“诶?那个……”
我被他的气势压倒,虽然感到困惑,却又再一次转动眼球看向笔记——然后更具冲击性的文字映入眼帘。
“在中央广场发现了尸体——”
——尸体?
我足足花了三秒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然后——我发出了一阵尖叫。
“尸、尸、尸体————————?”
我的身体随之弹起,同时被绑在身上的绳子勒得生痛,于是我又发出了另一种尖叫,“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松田君却对此不以为然,他用生硬的语调又问:
“江岛盾子……你是这么说的吧?”
但是,现在可不是讨论一个女人名字的时候。
“比、比起那个,尸体……我、我……发现了尸体啊!怎怎、怎怎怎么办……我那时可是发现了尸体啊……怎、怎么办才好?”
“比起那种事情,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江岛盾子是谁吗?”
——比起那种事情?
这句话让我感到异样。这不是很奇怪吗?我明明发现了尸体,但他却用一句“那种事情”一笔带过——这再怎么说也太不自然了。
“喂、喂……松田君。”
我尽可能试着问他。
“松田君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叫江岛盾子的人啊……你认识她吗?”
然后,从床下传来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
“喂,松田——”
“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
“……诶?”
“如果真发现了尸体……那学校现在早就大乱了。不是没那样吗……”
“不、不是的,那个女人……嗯,叫什么来着了……?”
在我大吵大闹的时候,那本好不容易找到的笔记又掉到了我的胸前。无论怎么伸长脖子和舌头也够不到。
“……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