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和我最有交情的应该是那顿竹笋饭吧!”
“受邀参加竹笋饭宴席的都是哪些人呢?”
“受邀参与法事的成员六年来都没变,有平作的弟弟,经营马肉店的又吉和妹妹阿玉,阿玉开妓院的丈夫银八,杉代夫人的哥哥,在商店街开设一闻名为‘根木屋’小店的长助,以及妹妹阿直和阿安。虽然净是些一只脚已跨进棺材的老人,六年来却没人驾鹤西归呢!再来就是些年轻人了,有平作的次子石橙,因为长男被逐出家门,想当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长女伸子与在当三百代言※的丈夫角造,次女京子与夫婿能文,也是在当三百代言,两个女儿的夫婿都在当三百代言,听说为了考取证照已缴了不少学费。这些家伙都是连棺材边都还没碰到的粗野家伙,就是这些没什么良心的讨厌鬼聚在一起享用竹笋饭。”(※指明智前期的无照律师。)
楠巡警将与会者的名字一一记录下来。平作的弟弟又吉在吉原开了间马肉店,妹妹阿玉的夫婿寺田银八是吉原“三桥楼”妓院的老板。恶鬼平作不但投资开设了七八间妓院,甚至还有酒馆、正派商店等,共经营了十几间店铺。于是将其中一间妓院和马肉店当人情送给妹婿和弟弟,自己再从中分得一些利润。
亡妻杉代的哥哥在庙前商店街开了间名为“根木屋”的土产店,妹妹阿直与阿安都嫁给生活称不上优渥的小商人,阿直的次子小栗能文(二十六岁)和杉代次女京子(二十二岁)结婚,能文是平作的秘书,小夫妻俩和平作夫妇同住。
长女仲子(三十岁)的夫婿人见角造(三十三岁)是土木工的儿子,平作想让他担任自己的秘书,因此出资栽培他,不过自从恶鬼吃竹笋饭,拾回一点良心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脑子想发横财,因此角造对现在的才川家而言毫无用处,三年前搬出才川家后,便在吉原附近顶了间小店,当起三百代言,相反地,与小女儿结婚的能文却搬进才川家,担任平作的秘书。京子与能文这对夫妻是表兄妹,不过恶鬼对近亲联姻一事倒也没什么意见。
次子石橙和长男一样,近来也开始酒色不离身,而且似乎到处打着他是才川家唯一继承人的名号,四处向人借钱,总之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恶鬼的种就是生不出像样的儿子。石松今年二十六岁。
加上主人平作,共有十二名亲戚与会,十四份餐盒要减掉两份。
“这么说,一起做法事的有两位和尚啰?”
“我崇尚节俭,布施和法事我一个人就绰绰有余啦!”
“可是一共有十四份餐盒,那不是多一份吗?”
“还有一个是给往生者杉代夫人的。大家享用竹笋饭的同时,也会在案前摆上一份餐盒和竹笋饭祭拜往生者,等大家用完膳后再收下来,进了谁的肚子就不晓得了。其实应该让贫僧带回去才对,往生者应该也会这么想。”
“餐盒都是当场吃掉吗?”
“大家都会带回去吧!我也不例外。光是那竹笋饭的分量就已经够多了,所以餐盒带回去慢慢享用比较划算。”
带餐盒回家享用的人居然有这么多,令楠巡警有些沮丧。不过死者当然也有可能并非午餐后遇害,所以他不断告诉自己千万别丧气。
“我和那恶鬼交情并不算深,不能提供你更多情报。不过听说他们家之前的掌柜,在浅草开了闻名为‘天心堂’的算命馆,当起占卜师。他是恶鬼意气风发时的左右手,听说也是个硬汉。后来见主子改过向善便自愿请辞,在田岛町一带替人占卜,所以他应该知道不少恶鬼的恶行恶状。”
究竟是谁吃了餐盒呢?楠巡警一想到这问题便有些沮丧。到了第四天,还剩下六天半,千万别着急,不然只会坏事,搜查方向无法确立,就像是在绕远路般毫无意义,况且一下子扑来十二名亲戚,还真叫人措手不及。
楠巡警边想边走出寺院,听从老和尚的建言,前往田岛町的天心堂查访。不过这次遇到的对手可就不像老和尚那么容易应付了。
※※※
由于楠巡警和加十年纪相仿,便谎称自己是加十的结拜弟兄。因为加十没钱玩乐,基于兄弟情谊慷慨借他一千多块日元,虽然手上握有借条,加十却突然断了音信,行踪不明,令他非常伤神。希望能用这样的借口顺利瞒过占卜师才好。
“一次费用多少?”楠巡警抱着开玩笑心意试问,只见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这儿费用有点贵哦!好吧!给点折扣,算你三块日元好了。”
竟然如此漫天抬价。楠逛警只好忍痛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块日元。
“我在当恶鬼才川平作的手下时,曾替他四处去收利息,可说阅人无数,自然就会看面相。那时被恶鬼欺骗、压榨的家伙可是多到数不清啊!个个都是狡猾无比的强敌,丝毫不能轻忽大意。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努力研究面相,自然有所领悟,拜此之赐才能成为占卜师。我可是抱着必死决心扎扎实实学习,和那种只会靠《易经》卜卦的三脚猫算命仙不同,要是觉得准,下次再来找我吧!找我看相、解惑的人,肯定功成名就!所以花个三五日元的很值得啦!”
他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