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答道:
「就只能稍微把行程放松一点,调整成那个小鬼也能达成的程度而已。」
顺带一提,我刚才在教育江藤的时候,美园完全没有插手。
所谓人多误事——既然我要负责照顾江藤,她就不会侵犯那个立埸。虽然她是一个暴君兼暴力女,但仍懂得这个道理。
「龙、龙之介!」
此时,吸血鬼(自称)以极为紧张的声音插入我们的对话。
「干么,江藤,你不可以偷懒喔?」
「就、就算想偷懒也没办法呀!居然叫狗来追妾身——你以为如此地无礼与不敬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有什么办法,要是不这么做,你就不会跑了啊。」
「可恶,这种苦行形同一种拷问!给妾身记住,龙之介,这个仇妾身必定会加倍奉还!」
「虽然你说是拷问,实际上你根本还没跑超过两分钟喔?还有,你根本就是用走的吧?」
「又有什么办法!妾身原本就是生活在黑夜里的生物,根本不习惯在这种大白天行动!」
「话说,既然你还能耍嘴皮子,就表示还有精神吧。好了,快跑、快跑。」
「可恶——这个耻辱妾身绝对不会忘记!龙之介,你之后一定会后悔喔?你是不是赶快向妾身道歉比较好呀?」
「够——啦——你这家伙真是爱耍嘴皮子……喂,汪太,你再跑快一点。」
「汪!汪、汪汪汪!」
「咿?喂,你不要这样呀!不要顶妾身的屁股!明明只是一只畜生——呀、呜咿?知、知道了啦,妾身跑就是了!」
真不愧是能率领我们家动物的领袖犬。汪太撞江藤屁股的模样,真是充满魄力。它真是一个可靠的家伙,跟某人完全不同。
「你真的就只有这一点很厉害呢。」
在一旁观看的美园说道。
「你在说哪一点?」
「就是驯服动物呀。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在这件事上是专家。」
「嗯——还好啦。毕竟就连我老爸都只认同我这一点,当然我也会驯服那小鬼给你看。」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话说,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凭那脆弱的生命力,她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啊。」
「她不是吸血鬼吗?既然如此,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什么啊,美园。难道你相信她的那番鬼话吗?」
「随便啦,我对她的真面目为何根本没有兴趣。我只在意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敌人,就只有这样而已。」
「什么啊?怎么讲得那么恐怖。」
「真的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呢。不过,毕竟那孩子是伯父——仙太郎先生所托付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是说你对她也有一点责任就是了?」
「差不多吧,毕竟伯父是伯母所选的配偶呢,我当然必须给予尊重。」
……嗯。
这段发言,真是点出来老爸与老妈在她心中的地位差异。
「话说回来,龙之介。」
「喔?」
「你真的打算在这个家里照顾那孩子?」
「嗯,那是当然的啊。毕竟她说自己没有记忆,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
「看是要交给警察、还是儿童福利中心,应该有很多办法吧。」
「如果可以,我也想通知相关单位处理啊。但已经答应了老爸,而且,她看起来似乎又有一些困难,总之我就是不能那么做吧。」
「既然如此,也可以让我在家里照顾她呀。」
「那才不切实际吧。你平常明明就很忙,而且家境也不算好。」
「唉,也是啦。」
我们没有再谈下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只听得见江藤如僵尸般懒散地跑着(或者该说走着)的喘气声、汪太的吠叫声,以及刺激着鼓膜的蝉鸣声而已。
「我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喔。」
「对你而言,那孩子算是什么?」
「…………?」
怎么回事?
该怎么说呢,这家伙好像今天特别多话,而且特别纠缠。
感到奇怪的我,偷看了青梅竹马的侧脸一眼,她的表情已经超越了平时的面无表情,而到了扑克脸的程度。就算是认识十几年的我,到了这种时候也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嗯——我想想。」
本能告诉我,现在不宜随便敷衍过去。
我稍微认真地想了想。
「应该就是那个吧?以正常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寄住人或室友之类的。」
「什么叫做以正常的角度来看?」
「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以普通、符合常识的方式来想的意思。」
「那么,如果以不正常的角度来看又是如何?」
「该说是不正常吗……总之如果再想得更深入一点,看起来也像是师父与徒弟的关系,或是房东与房客。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