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松江小姐?守护者的看护人?」
「嗯,宫下松江小姐。」博史说道,然后又「啊」了一声.:「是志保的亲戚吧?好像是慎子小姐的表姊妹或什么的——这个女人以妾的身份进了本家。」
「请等一下!太太——民枝小姐是吗?她人呢?」
「当然在,也就是说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
式部哑然失声,博史便苦笑道:
「本家就是这样的家庭啊!」
离开博史家之后,式部不自觉地朝着下岛的方向走去。夜风发出干涩的声音,在杳无人气的村落地区吹拂着。
顺着港口倾斜而下的村落后面有一座高台。月光洒在石墙上那仿沸拒绝外来者似地延伸而去的土墙上,在夜里看起来一样白皙。只有这户人家的门口看不到风车也听不到风铃声,只有像是覆盖着房子似地茂密生长的树木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风声。
式部站在通往房子的坡道上仰望着那栋建筑——第一次看到这栋房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当时漫不经心地眺望着的房子,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怪物一样。
长屋的门紧紧地关着,或许是门内没有什么灯光的关系,只看到屋瓦底下是一片浓浓的漆黑。
——只有沉淀似的漆黑。
式部听着风声,抬头望着房子好一会儿。当他回头走向来时路时,才发现有一盏小灯。门的左边、围墙后头盖着三座仓库,仓库建盖在土墙上的瓦片屋檐的上方,于是只能勉强看到仓库的上半部。而靠近前面的一座仓库里隐约可见一道非常微弱的灯光,可能是屋檐两端的山墙底下有采光用的小窗户吧!看起来就像是里面的灯光从窗户里微微透出来一样。
——有人在里面吗?
式部不可能知道那会是谁,他更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就是传闻中的仓库。或许只是刚好有人有事情到仓库去而已。
式部彷佛全身被五花大绑似地呆立在原地,灯火突然当着他的面消失了。
4
位于诊疗所住处的狭窄餐厅里弥漫着咖啡的香味。式部探出头来,正在准备早餐的泰田回头看着他。
「啊,早啊!对不起,昨晚我好像很早就睡死了。」
「哪里的话。」式部摇摇头说道,泰田指着餐桌示意他坐下来。
昨晚式部回来时泰田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他不好意思吵醒泰田,便在起居室里整理笔记,没想到好像就这么睡着了。刚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裹着毛毯睡觉。
「怎么样?」准备好早餐之后泰田这样问道。式部一边用餐一边大略地将博史的话转告给泰田知道。泰田捧着餐后咖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神领宽有……啊?那栋房子简直就像个鬼屋……」
式部说「真是一语中的」,同意泰田的说法。
「上一代的宽有于十一年前过世,所以不是这次事件的凶手,但他可能是弘子和信夫事件的凶手。不过这倒留下一个伏笔——个六十岁的老人可能做得来这种事吗?」
式部说道,泰田则失声笑道:
「当然可能啊!你可别小看乡下的老年人哦!要是我没多加保养的话,一不小心,那些人的体力和臂力都可能远远超过我呢!」
「说得也是。」式部苦笑道。
「——这么说来,永崎登代惠不可能不认识神领宽有,所以说登代惠果然是作了伪证。」
式部下了这个结论,泰田欲言又止地张开嘴巴,又好像随即打消了念头,只是点点头说道:
「……也有道理。」
「如果过去的事件的凶手是前一代的宽有,那么两个事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的论点就不成立了。所以这次的事件就是某个人模仿过去的模式所犯下的罪行,而且就连细节都那么类似,这个人应该是与事件有相当密切关联的人物吧!与当时的事件相关,而至今仍然活着的就是宫下家的亲戚,另外就是处理事件的神领本家的人,或者是和弘子亲近,也曾经参与处理信夫尸体的博史。」
「或者是志保或麻理……」
「嗯,对!…羽濑川志保于晚上十一点离开大江庄,凌晨三点被发现尸体,这期间四个小时的不在场证明值得商榷,不过博史先生和杜荣先生的不在场却可以确认。杜荣先生的太太美智小姐也有不在场证明。」
式部将事情做了说明,泰田点点头。
「有道理,三十分钟之内确实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么一来就可以排除掉三个了。」
「同样的,我认为博史和明宽在神领英明被杀那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成立,大江先生也一样。」
「大江先生吗?」泰田愕然地问道。
「我听从医生的忠告,如果不把杀人动机局限于继承问题的话,那么岛上所有的人都是嫌疑犯。顺便问一下,医生当时人在哪里呢?」
泰田苦笑道:
「我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请你在上面写上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然后呢?」
式部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情可以说是极为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