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枪口用力抵在肚子上,也只能默不作声了。
为什么在梦里还必须体验到痛苦呢——完全不合理啊。
说起来,连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没有持有任何武器、完全没有经过锻炼的体格,说不定是诱饵,连络司令部吧。」
黑人士兵边说边扭着武的左手手臂,看来是打算让自己站起来吧。
想要挥动手臂的武忍不住扭动身子。
「啊,好痛!喂,我说我左手痛啊!!」
可是武无法用力挣脱如老虎钳般牢牢用力扭着他的手,士兵仍然用机器般冰冷的声调告诉武。
「那就停止无谓的反抗。如果不想增加多余的伤,就老实一点。」
武认为没道理被出现在梦里的人这样威吓。
武边叫边胡乱摇晃身体。
「给我适可而止!谁来停止啊!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如果是梦的话,希望能早点醒来。不是梦的话,希望有人来救我。
若有人现在高举写着『上当了』的看牌进来,停止这一切的话,自己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想感谢那家伙啊。
武很害怕,胸口涨满了莫名的恐惧感。
「你这家伙,给我安静!」
黑人士兵一这样说,就用步枪的枪托粗暴地往武的后脑杓敲下去。
「啊……!?」
武的眼前一下子就变暗了。
我会变成怎样呢——武想着。
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纯夏跟冥夜都在……
武祈求着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你的名字?」
男人跟武说话。
武的双手被绑住,被关进四面都是水泥墙的单调冷清房间里。
「名字是?」
男人又问了一次,武慢慢地抬起头。
男人身后的强烈光线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
不,武没有看着男人的脸,因为低着头的话会被揍,所以他只是把脸抬起来而已,武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因为被猛揍了好几拳,他的脸肿了起来。
「听不见吗?还是耳膜破了?」
男人的口气明显是蔑视武的,武不想回答这种人的问题。
「……真吵,我怎么可能会说呢,笨蛋。」
武不经大脑就骂了出来。
武一说完,站在武身后的年轻士兵就一把抓住武的后领将他拉了起来。
——又要被揍了吗?
要打的话就来吧,武咬紧牙准备挨揍。
可是要揍人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好了,等会吧,要杀的话随时都可以下手。」
男人说完话后,年轻士兵就放开了武的领子,武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他没有感谢那男人,因为他很生气,比起被揍,随时都会被宰掉之类的恐吓实在令人作恶。
「没有口音,看起来是日本人。你是关东人吗?」
废话——武心里想着。就因为是日本人,然后又住在关东,所以才会在这里啊。
男人上下打量武的全身,并继续说着。
「我再说一次。给我报上姓名、兵役号码、阶级、出生年月日。不回答这些基本问题的话,人道对待对于沉默寡言的因犯也是有限度的。」
说话的男人从腰际的枪套里拿出手枪,并且让子弹上膛。
看到那个,武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虽然日内瓦协议里有礼遇因犯的条例……」
男人一边说,一边像把玩玩具般卸除了手枪的保险装置。
喀嚓,小小的金属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
「不过,没有人会遵守那种形式上的规定。而且死了你一个,也只是多一具身分不明的尸体罢了,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男人憋住下流的笑容,将枪口抵在武的额头上。
「枪决是幸福的喔!虽然没弄好的话,或许会生不如死,反而更痛苦。」
在恐吓我接下来会是刑求吗?始终都是个下流的大叔啊,武在心底大骂。
「这样……我才不会认同……」
武忍住怒气地低声说着,不过男人对武极力的反抗嗤之以鼻。
「认同?很遗憾的,就算没有你的认同,我们也不在意。比起那个,你还是认清自己的立场会比较好吧?不回答姓名,你的愿望是沉默地白白死去吗?还是你喜欢射杀以外的拷间方式呢?」
在梦中死掉的话,会变成怎样呢。会醒来吧?
就算如此,武无法忍受眼前这没意义死法的沉重压力。
即使都是死,方法也有很多种。
譬如是贯彻自己的信念而死,或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什么而死。
这样的话,我一定能够忍受的,对死应该能有所觉悟。
可是像这样谁都不认同我的存在,像野狗般死去是很恐怖的。
就算这是在梦里也一样。
「……白银……武……」
武小声地说出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