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有了心理准备,我们就可以善尽职责直到最后关头。」
清水点燃一根HOPE香菸,这个牌子的菸他抽了三十年从未换过。就在白烟逐渐飘散开来的时候,龙堂开始汇整今后应该采取的对策。
「我们还是必须掌握住那个魔导师公馆,可不能放任处理魔法使案件的专家任意妄为,再说公安退休的大老们对他们也很感冒。」
「他们也没有能力搞花样吧。魔导师公馆的规模和警察差太多,无法期待他们可以成为什么战力喔。」
清水除了眼前的工作外,对其他事情都没啥兴致。可是龙堂和清水不同,他有能力利用退休辞官的公安警察人士达到政治目的,这就是龙堂在仕途竞赛上比清水更上一层楼的原因。
「虽然魔导师公馆现已没落,可是他们在战时曾经协助陆军开创时代。就算在战后东京大审判时,扛起责任成为战犯的,也只有当时管理专任官的一名官僚而已。公安体系的退休大头中,有些人到现在还忘不了当时特别高等警察有很多人都被当成战犯审判。也有人真的还认为,那些『神话的末裔』根本没有负出应有的代价,到现在还在这个国家的背后为非作歹。」
在战前的神国日本,与神话末裔往来交涉的窗口本身就是一种禁忌。从前《公馆》与陆军过从甚密,根本就是盘踞在禁忌黑纱底下的丑事,而且他们公安警察的前身──特别高等警察,从前就与陆军军警宪兵水火不容。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历史绑手绑脚,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让清水觉得很厌烦。结果那个国城田义一竟然和那个叫做怀斯曼的魔法使集团挂勾,就更让他感到恼怒。
「不管走到哪里,动不动就是历史或是魔法使……」
为了防备有人狙击,百叶窗帘放了下来,隔著窗,外头就是他们生活的东京。
国家有国家的立场,治安有治安的立场,魔导师公馆有魔导师公馆的立场,国城田同样也有他的定位。所有人事物都在各自的角度,转动这个名为社会的巨大机械的齿轮。在这一片混沌不清的局面中,只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最迟再过三十六个小时,八月十五日晚上之前核弹就会爆炸。
恐怖分子国城田义一从地下室走到二楼,从窗边看著同样一片早晨的城市风光。
国城田从未实际体验过学运斗争之后的日本历史,对他来说,东京就是挫败的象徵。他在三十多年前对美军基地投射汽油弹后便逃往海外,再成为国际恐怖分子开始活动。就在他转战于世界各地时,日本经济急速繁荣起来。在中东看见涂有红太阳标示的装甲车让国城田大感惊讶,结果回来一看才发现,这个国家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
「这个国家到底走到什么地步来了?日本应该要再一次回到原点,好好深思什么才是最宝贵的事物才对。」
就像过去年轻的学生时代一样,国城田还是拿空罐当成菸灰缸,把菸蒂塞了进去。
警察常说,如果去掉反社会的激进性质,恐怖分子的主张与青年人的主张其实很类似。国城田的年纪走到五十五岁左右,顶著一副中年鲔鱼肚,头上毛发也变得稀疏。他认为反而是社会上的『邪恶』,压抑心存不满的人们发展成长,造就出今天的东京,并且为此感到愤怒。
国城田背后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驻足走廊的是一名约高中年纪的年轻女孩,她一边整理著蜂蜜色的蓬松头发,一边等他。
「……你要是被人逮到,一切心血就都白费了。」
这个小麦色肌肤、体态有些圆润微胖的女孩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安纳斯塔夏?特巴塔被王子护豪森从狩猎魔导师中队派出,担任保护国城田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真是叔叔我的不对了。」
国城田付钱给王子护他们的怀斯曼保全调查公司,雇用他们协助进行恐怖行动。而他们也利用国城田的恐怖行动,宣传魔法使能够安全使用的弹药──《魔法使子弹WizzardBullet》。现在国城田用来威胁日本的核弹,就是安纳斯塔夏她们从美军基地抢夺出来的,把警察玩弄在股掌上的,也是使用《魔法使子弹》的魔法使。国城田的恐怖行动成功达成的实际表现对怀斯曼本身而言,就是最好的商品宣传。
「……我们需要你……帮忙替伙伴报仇。」
安纳斯塔夏很珍惜地咬了一口黄色松饼,然后又放回口袋里。
在这几天的地上战斗中,少女的伙伴有十人死在一个男人的枪口下。昨天安纳斯塔夏狙击了与那个男人同行的小孩做为报复,这种憎恨与报复的连锁反应,彷佛国城田从前走过的战场。
「那下次就用更作弊的方式吧,叔叔我对这种事很行的。」
国城田现在对国家排下的棋局也是如此,线索太少根本不公平。他们与国家之间的竞争,从来没有对彼此公平过。如此一想,一股笑意就涌上国城田的心头。从这个高楼大厦林立的城市看著狭小的天空,感觉就像被关在一座巨大的监狱里。国城田心想这里应该回复成一片白地。
他的心理翻起一股放肆的兴奋情绪。烧毁东京的核爆火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