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之间意见所产生的空白时期,很有可能会对地狱的情势造成致命的结果吧。」
十崎京香身为鏖杀战鬼的头头,只要得到足够的判断资料就不会再有一丝犹豫。仁的童年玩伴手指轻颤,但仍然宣布展开这场非你死便我亡、至死方休的决战。
「那么,在此我判断结论已定。基于受害范围可能极大,而且双方没有交涉余地这两件事,魔导师公馆决定在打倒葛兰?阿萨雷之前,绝不因为《协会》的意见而改变方针。」
葛兰说过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其实仁自己在国、高中时期也曾经这么认为。那个接近神的男人凭著他超绝的实力,将那份单纯的正义感化为行动。
可是仁生长的故乡、他的回忆、挂在祠堂中妹妹的木牌、魔导师公馆、御陵甲小学的学生们、在十崎家的温馨生活,许许多多的物事都存在于这片故土,密不可分。
到头来,这个问题根本无关道义。只要葛兰的大洪水淹过来,所有的一切都会葬送在水底。
?
就在此时,梅洁儿正从六年一班教室窗户望著这个一周之后可能就会沉入海底的城市。她把目光移开后,看著手机画面,就像在求助似的。今天早上葛兰?阿萨雷那段开战宣言所造成的余热还残留在血液里。从小到大,旁人也一直告诉少女这个世界是个地狱。每一位魔法使在小时候听到英雄征服地狱的故事,肯定都曾经觉得热血沸腾吧。
可是她现在是『鸦木梅洁儿』,以刻印魔导师的身分活在这个世上。她觉得脚下的世界好像片片崩落,心中感到非常不安。虽然她与葛兰同为魔法使,可是正因为如此,一想到十崎家、有著好吃可乐饼的站前商店街、在电车内看到的景致、上学时左右两旁的街道等等一切都会毁灭,她就觉得非常难受,于是又把武原仁早上写来的信件拿出来看。知道有一个人在关心自己,心中便踏实许多,为惶惶无依的她带来勇气。梅洁儿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但也因为如此,主动决定离开的这件事更让她觉得心情沉重。
虽然六年一班平常总是吵吵闹闹,但是在第一节课与第二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大家似乎还带著一些睡意,没有人到处乱跑。梅洁儿的目光转向窗外,天空与她在沙漠中看到的那片深邃蓝色非常类似。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班上的同学们有些人在聊天,也有些拿著手机在打邮件。
「男歌星当中唱得最好的绝对是────啦!」
女孩子们在教室后面讨论一些听了都觉得无聊的话题,再说下去搞不好就要吵起来了。在魔法世界里,自身的才能就决定了人生的成功与失败。可是地狱却不一样,地狱世界的小孩子还真的常常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武原仁曾经说过:今天人就在这里的你可以和六年一班的其他同学一样幸福。即便他的身分是一个管理刻印魔导师的专任官,任务就是把梅洁儿送上绝路,他却对梅洁儿这么说。
梅洁儿把放在桌子里的课本与笔记本拿出来。不知为何,她回想起从这里抬头看到那个人担任冒牌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模样,胸口不禁一紧。
魔导师公馆即将与葛兰展开对决,武原仁也会被派去参加决战吧。不管派出再强的魔法使,都绝对打不赢葛兰?阿萨雷。为了要战胜《近神者》,不为私情影响判断能力的十崎京香一定会选择利用恶鬼的力量。
正当梅洁儿想著第二节课也会在不安中度过,心中正自惴惴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一句令她大感意外的话语。
「『绝不认输』。真了不起,这个愿望真有鸦木同学的风格。」
班长寒川纪子手中拿著梅洁儿应该早就已经收进桌子里的笺条纸张。
「……对不起,我看了你的笺条,因为它掉在地上。鸦木同学,你一直留著这张七夕笺条啊。」
寒川同学把梅洁儿当成还不熟悉日本风俗习惯的归国子女,在这个第一学期当中一直对她非常亲切。这个女孩子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要被葛兰沉入海底?
「不认输也不算什么很稀奇的愿望。」
梅洁儿收回那张从红色色纸上剪下,没有跟著短竹一起被扔掉的笺条。虽然她是无心的,但是动作仍然像是粗鲁地从寒川同学手中抽走笺条一样。
「不管是想得到,还是想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事物,这两件事都是竞争。绝对不能一直屈居下风,而且也没有人会想输给其他人。」
「你是指中学考试之类的事吗?」
寒川同学似乎要去考私立名校。可是如果葛兰战胜,别说是毕业典礼,搞不好不到一个星期,整个东京就会从地图上消失。
「为了那种日常经验的累积祈祷有什么意义?我说的竞争,是指光靠自己的力量也强求不得的事情。」
「咦──!鸦木同学,原来你有喜欢的对象啊!?」
六年一班的头号闷骚小色女以手掩口,大声说道。别看寒川纪子在下课时间老是拿著单字本背单字,其实她最喜欢这种恋爱话题了。她就好像泡澡泡太久一样脸颊红通通的,如连珠炮地问道:
「是谁?班上的男生吗?还是学弟?或是……难道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