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问我说:「和男友来的?」
「是。」
「要小心爱赌博的男人喔。我老公也是这样,把我伤透脑筋了。他很久以前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我最讨厌赛马了。」
「那妳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因为在这里工作说不定哪天会过到我老公啊。」
「所以妳还是很爱先生嘛。」
拿到马票后,我往后方走去。几根大柱子后方的观战席里摆了一些看起来颇廉价的长椅,再往前走就是马场了。
一走进观战席靠中央的位置,蓝天和马场的翠绿立刻映入眼帘。远方马场美丽的程度令人惊艳。马场是椭圆形的混土场地,外围有黄色的栅栏,内侧则铺着绿草。和刚才马票贩卖处那种阴暗、脏污的岚觉相比,马儿奔跑的跑道更显得整洁,这样的对比实在很有趣,完全呈现出买马票的人内心的邪恶,和奔驰马儿的天真烂漫。
「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润也把玩着马票,雀跃地说。「你随便选的吗?」
「嗯,只是随手写了几个数字,也没有看赔率。」
虽然我们的目的不在赚钱,但当马儿出现并聚集在栅栏后方,不知是比赛开始的喇叭声,还是狗吠声的轻快音乐响起时,我仍然紧张极了,不停地叫着代表三号和五号的「红、黄、红、黄」
栅栏打开了,紧接着响起了「碰!」地一声,扬起了轻烟,马儿便一起,向前飞奔而去。我和润也同时挥舞着双手,高声喊着:「冲啊!」
结果全军覆没。
不管是我的生日、润也的生日或是润也随便选的数字,全部都没有中。而且也没有爆冷门的黑马夺冠,根本找不到任何生气的理由或是失败的借口,败得一踏涂地。
「果然不行喔。」
「所以真的跟运气无关,」我偏着头。「或许大哥根本没有为你带来好运吧。」
我们又再回到刚才的地方去买马票。为了重振士气,继续挑战第三场比赛,我们打开赛马报,研究起十头赛马的名字。马票售票处外面有一整排小吃摊,就像庙会时出现的摊位一样,我们坐在面对摊位的长椅上,讨论着下一场要下哪些马。我主张还是继续买生日的号码,润也则随便选了三个数字,画好圈选单。每个号码各买了一百圆。
我心想,结果应该相同。如果润也真的特别好运,或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那么应该不会没猜中第二场比赛,而只猜中第三场比赛。如果真是如此,只能称得上是一般「有输有嬴」的情况,也无需特地测试半天了。
所以我便把赛马抛在脑后,开始研究中午吃什么好。我看着紧临着马票售票处的地方有一家站着吃的拉面店,望着店面的招牌,不禁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牛舌拉面好不好吃。」
「牛舌?」
「那里写的,你看。咦?原来不是牛舌拉面,是牛肉担担面啊。到底是汤面还是担担面?我都搞不清楚了。」
「应该是担担面吧。」润也像是把玩着这个发音似地,接着说:「顺便也买一些单胜好了。」这应该是从担担面的发音而来的联想吧。真好猜。
「单胜是不是只猜第一名的那种?」
「对。」
「十区里猜一区,机率是十分之一,对吧?我有预感会猜中喔。」
「如果凭预感可以猜中的话,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说完后润也低声地说:「买三号好了。」接着开始画圈选罩,「三号单胜,担担面。」
「为什么选三号?」
「直觉。」润也满不在乎地说,接着害羞地搔了搔头。
虽然有其它窗口空着没人。但我还是到刚才的窗口排队买马票。
欧巴桑微笑地看着我,表情似乎在说「哎呀,是刚才的小姐」。「妳又来啦?」
「才第三场嘛。」
「去跟妳男朋友说,不能只想着轻松赚钱喔。」欧巴桑把马票交给我。
第二场比赛时的座位没有人坐,于是我们坐了下来。我对身旁的润也说:「不知道会不会中。」
「说实在的,死去的大哥附身在我身上这种想法本来就很奇怪。」润也苦笑着说。「我觉得大哥不会放任你不管。」我反驳地说。「不可能因为死了就弃你不顾。」
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也是,哥不会因为死了就弃我于不顾吧。」
我转过身去,看到将近二十个中年男子正认真地盯着电视屏幕,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报纸和笔。默默烦恼的他们看起来就像热衷于研究的学者,如果集合所有人的智能,并交换值此的情报,那么不要说是猜马票了,就连划时代的癌症疗法,或是如何有效解决外交问题的方法,他们也应该都能顺利进行吧。不过,我想,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合作的。
会场响起了比赛开始的暸亮喇叭声。此时场内满溢着无形的期待与闷热,就连我也不禁紧握右手的拳头。
马儿随着乐曲声飞奔而出,我们又再度高喊着「冲啊!」后面传来欧吉桑大喊「对啊,快冲!快冲!」不知道他和我们是不是为同一匹马加油。
三号似乎是一匹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