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大忙?”
“我很怕血啊。何况那还是个无头死尸呀。”
“那您还去看了现场吗?”
“是啊,哎呀——从入口那里看过去,死尸的样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不过幸好没看清楚,房间里那股恶臭就够恶心的了。”
“昨天晚上,是您被新月小姐摔出去的吧?”
鹿谷再度问了一个冒昧的问题。一想起这件事,瞳子几乎本能地缩了下身子。
“嗯,就是我。”
“懊恼之面”连看都没看瞳子一眼便回答道。鹿谷接着问道:
“那时的跌打给身体留下瘀痕了吗?”
“没有。”
“懊恼之面”摇摇头说。
“只是跌了一跤,我觉得没有留下伤痕。”
鹿谷轻哼一声,再三用中指叩着“哄笑之面”的额头。而后,他又看向“懊恼之面”:
“对了,刚才您说过对建筑师中村青司有所耳闻。那您知道青司具体都设计过哪些建筑吗?”
“那个嘛……我听说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建筑。”
“关于青司的机关情结呢?”
“机关?”
“懊恼之面”不解地反问道。不久,他便恍然大悟地“嗯”了一声。
“您知道吗?”
“原本中村青司的事儿还是听我们公司的光川提起的。说起来,他倒是说过。”
“光川先生吗?”
“我们公司的合伙经营者。”
“光川……吗?”
“那个光川似乎说过,中村亲自参与的建筑里必定会有某些奇奇怪怪的机关,像是什么暗门啦、密道一类的玩意儿。”
“正是。他就是有这种爱好。”
鹿谷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非常简单的机关到规模宏大的构造,实际上,迄今为止我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若干机关。”
“是嘛——那么,”“懊恼之面”再度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奇面馆里也有这种机关结构喽?”
“这个嘛,谁知道呢。”
暗门?密道?
这幢宅邸里还这种东西吗?
瞳子不由得巡视起自己所处的沙龙室的墙壁及天花板。
她觉得,这里看起来实在像是有这种东西的样子,尤其是一想到配楼有点古里古怪的房间布局与内部装饰就……
“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悲叹之面”靠在沙发扶手上说道,“虽然我肯定就是我自己啦。哎呀,该怎么证明这一点呢?”
“教授也是第二次参加聚会吧。”
“是啊。第一次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见过我,所以这次怎么会是冒充的呢。昨天,鬼丸先生也确认过身份了呀。”
“听说您无法参加上一次聚会,是因为那时住院了。”
“是的,没错啦。今年一月底出的院。”
“冒昧地问一下,您因什么病住的院呢?我记得昨天您被馆主问到的时候,似乎用了‘让我住进那种医院’的字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好似打断鹿谷的提问般,对方说道:
“是精神病院啦!”
“悲叹之面”若无其事地回答。
“出问题的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不过,说白了那就是场阴谋!随便捏造个病名就把我关进了煞风景的病房里。”
“这样啊。”
鹿谷仅仅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并没有追问那是“谁计划的什么阴谋”。也许他认为最好不要过多触及这方面的问题比较好。
“那么,请您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鹿谷接着说道,“从昨天起,我就很在意这个问题了。教授您时常有按压头部左侧的动作。这只是个人习惯,还是什么……”
“啊,这个啊。”
“悲叹之面”点点头。他故意似的以左手按了按头部左侧。
“稍稍有些头痛,一跳一跳的不舒服。所以不知不觉地就按起来了。”
他的回答到此为止。不过——
瞳子觉得就算对方接下来说出什么“某处传来奇怪信号”“与宇宙交换信息”之类的话,也不足为奇。
4
下午三点过后,鹿谷先前“姑且先调查宅邸内部”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实行。
由熟知建筑物构造的鬼丸与长宗我部带路,两组人分头行动。但并非全体参加,其中也有两人“不想参与”。他们——“悲叹之面”与“惊骇之面”留在了沙龙室中。
“哎?刚才教授不是反对不采取行动的吗?”鹿谷问道。
“悲叹之面”对此辩解道:
“我反对的是没有人采取任何行动。所以,要是大家都去调查,我就没必要跟着凑热闹了嘛。原本我就很讨厌活动身体,就在这儿等报告结果吧。”
“那样的话,我也留下来好了。”
难以下定决心是否行动的“惊骇之面”顺水推舟道。
“我认同搜查的必要性,但不能留下教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