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是那么地强韧又精明。
2.
「——唉。」
我离开静流姐的病房,一股疲惫感同时袭上了心头。
踏出房门之后,我直接前往位于同一楼层的医师办公室。才敲完门,便听见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回了一声「请进」。
「您好。」
「啊啊,妳来啦,小夜。」
静流姐的主治医生很年轻。至少由外表看来,大概只有二十五岁至三十五岁左右。
医生长得既高又瘦,眼镜底下的眼珠稍微泛着蓝色,因此有时候我会很好奇他搞不好是本国人和外国人所生的混血儿也说不定。
「公主殿下的心情如何?」
「嗯,好像还不错,不过我倒是有点伤脑筋就是了——」
医生看到我一副无力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她的兴趣又发作了吗?矛头对准的是那起不寻常的事件对吧?我早料到会这样。」
就连医生都说得这么轻松。那个事件明明就很残酷啊。
(唉,看来即使目睹人类被碎尸万段,医生大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恶心的吧。)
我的感性似乎和这间医院格格不入。但为求保险起见,我还是提出了疑问:
「那样子没问题吗?让静流姐用脑过度,不会累坏了吗?」
「不,那种程度对她而言应该只是轻松的消遣吧,因为她冰雪聪明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何况,和她谈天的对象是妳呀。正因为是和妳一起进行的,她才能放松下来。是不是对妳造成困扰了?」
「这个——倒是不至于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从来不觉得麻烦。因为我会来这里探望静流姐、和她谈天,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我本身也觉得很愉快。
不过我认为,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一定觉得我是可以拿来检查静流姐疾病的工具之一吧。
「持续和妳见面,让她的症状有稍微缓和下来的迹象。虽然还不清楚是因为压力减轻的缘故还是其它的理由。毕竟她的病例目前仍缺乏绝对性的资料。」
「静流姐她——不知怎么搞的,老是说一些自己已经没有救的话。」
「因为她冰雪聪明嘛。」
医生重复了刚才说过的话。
「即使是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会极为冷静地进行分析——这就是原因所在吧。」
医生说完叹了口气。
「……她的病真的治不好吗?」
我毅然决然地开口询问。这间题我不只问过一遍了。然而,医生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
「——我无法下任何定论。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要找不出病因,就没办法保证是否能够治好。」
「…………」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这么想——这间医院是否真的有在帮静流姐进行治疗呢?……会不会他们其实是在研究患了罕见疾病的静流姐,然后故意不积极帮她治疗疾病,好继续维持现状呢?
「总而言之——」
医生抬起头,有如在窥探般的看着我的眼睛。
「如果妳发现她身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请立刻通知我。因为她对我们似乎抱着某种程度的戒心,惟独跟妳无所不谈。」
「…………」
或许我只是人家利用的工具也说不定。不过即便事实真是如此,只要静流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当然愿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为她做任何事。
……我离开医院,沿着坡道下山返回街上。
等到调查完静流姐所交代的各项任务,恐怕得等到下个礼拜才能再度来访了吧。「警方能不能在那之前将事件调查个水落石出呢?」我忍不住抱持着这种有点扭曲的期待。
(……可是……)
事情一定不会这么顺利的。这起事件要是以一般的常识来思考的话,绝对无法解决的——静流姐之所以会展现出如此高度的兴趣也是因为这样吧。
我转头瞄了背后一眼。
白色的四角形建筑物随即映入了眼帘。
我果然还是对那个外形轮廓没什么好感。因为它总会让我回想起静流姐以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这栋建筑物时,我就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这栋建筑好像一块巨大的白色墓碑喔——』
谜样尸首的真实身分在事发三天之后终于水落石出。先前经由验尸判断应为年轻女性一事,在调查后也证实果然没错,被害者是一名二十五岁、名叫赤塚真理子的无业独居女性。由于找不到她的近亲,因此似乎也没有人来认领遗体。
虽然说是无业,但她住的地方却是高级公寓,不仅房贷的费用早已付清,银行里甚至还留有数千万日币的存款。
如果硬要套上一个职业的话,应召女郎应该是最为恰当的。只不过这名娼妇不仅收取令人咋舌的天价,而且手段还相当恶劣。
她锁定的对象,通常都限定在即将步入婚姻的男子。而且通常都是结婚对象的立场较为强势,处于算是女尊男卑状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