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梢垂下眼睑点头道。
“你是认真的?”
他吃惊地眨着眼睛。梢扭扭捏捏地玩着手指,
“我小的时候父母离婚的事情,之前说过了吧?”
“嗯,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之后再被知道的话对方可能会产生奇怪的顾虑,因为不愿意这样所以梢把这种事情都先说清楚了。
“然后,无论如何也想见以前分别了的妈妈一面但是,我家里的规矩很严,爸爸跟我说,老早就把你丢了不管的女人,有什么好见的”
这里必须表现出一副悲戚的感觉,当然,都是演技。这么说来,从爸爸口中听到妈妈这个词语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之前曾经想见妈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过,不过被父亲雇佣的人强行带回去了”
平常,稍微离开家的话,也不会让人特地强行带回家什么的。不过班里不少同学都知道梢的家里很有钱,梢再扮出一副“格调很高、思维方式也古板严谨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应该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果然,不知道怀疑别人的他对此一点疑问都没有。
“所以是让我陪你一起去,路上保护你不被你父亲雇佣的那帮人抓回去?”
而且理解的还很快。就是这么回事——梢很想这么说不过还是忍住了。她没有回答刻人的问题,只是一副抱歉的表情低下了头。
“对不起,突然一下子拜托你这种事情。”
“啊不,嘛,嗯”
“能拜托这种事情的也只有刻人君了真的抱歉。”
“没事,该说我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呢,还是其实也没什么呢嗯”
果然梢没有看错人。经过最近的交往,对于他那极端老好人的性格,梢还是有所把握的。放在别人,对于这种请求肯定都会觉得麻烦找理由拒绝掉,但是刻人却在认真地为她思考。
就差一步了。梢抬起微微湿润的眼睛向刻人看去,
“不行吗?”
“嗯”
有点意外,竟然迟迟不肯答应下来。
“是啊突然拜托这种事情,给你添麻烦吧。”
看到梢露出抱歉的表情垂下了肩,刻人慌忙摆了摆手,
“啊,不,所以说,完全没有添麻烦啦”
没添麻烦你还不答应,是要闹哪样啊。
“那个,和之前说的那件事情有关系吗?”
“哎?之前?”
“那个啦,看不见未来什么的。”
“啊,啊——不,和那个完全没有关系。那个的话,感觉也是我过于担心了,或者是错觉之类的”
而且现在什么也没发生呢,梢这么补充道。意外地,他点点头,很干脆地被说服了。他大概也认为,那是梢的能力出了点问题之类的吧。比起说世界要灭亡,这样的解释要现实的多。
不过刚才真是危险。本来以为他不会关心那方面的事情的,突然提起不禁乱了手脚。
“那个,你妈妈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啊,嗯,还是有点距离的倒不如说是很远,坐上新干线要花半天才能到。我打算这周末动身。”
实际上,这也是梢想拉他一起的理由。
梢从来没有一个人走出这个城市过,不如说,一直想这么做但做不到,因为明彦不允许。虽然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会买来,但他绝对不会给梢能出远门的现金。
即使这样,梢还是想法设法避开明彦的耳目,存了一些钱下来。单程的旅费应该是差不多了,之后只要找到能合理使用这笔钱的人就行。面前的刻人别看这样,大家还都评价他挺可靠的。最关键的是好哄,作为旅伴来说是个不坏的选择。
“那么正好”
“哎,什么?”
难得梢都这么指望着他了,刻人却一个人喃喃自语里考虑着些什么。别犹豫不决了啊,梢有点坐不住了,问道,
“怎么了?”
“没”,刻人答道。不经意间,镜片后面的双眼锐利地眯了起来。
“我只是在想,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译注:只看这句应该翻成“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没有指定主语似乎别有内涵)
“什么?”
“嗯?”
就在这时,他突然向梢背后的店门口望去。
怎么了?梢刚问出口,他们所坐的桌子旁就出现了两个高大的人影,是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你就是神野梢吗?”
其中一人一脸威容,用浑厚的声音问道。梢皱起眉头,
“是我没错。”
这时怎么回事?要是明彦派来的人,再怎么说也太快了。更何况,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根本没有派人来的理由。
说是害怕梢和刻人关系太好也很牵强,明彦也没有这样的独占欲。随便梢和谁关系好,只要梢没有要离开自己身边的迹象,他应该不会冒然做出让梢不高兴的事情
就在梢陷入沉思的时候,桌子被轻轻敲了两下。抬起头来一看,刻人用眼神问道“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