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字形,接着变成横着的光条就好像在我眼前玩一样不断改变着形状,好久都不会消失。等我看累了,回到家里,它又出现在盛水的罐子或者杯子上。就好像非要让我看才行是的,真是输给它了。
银古从木箱里拿出打火石来,熟练地打了两下,点燃了香烟,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升了起来。
然后呢?
有一天,雨停了,我看到它像是螺旋一样在河的那边跳舞,越跳就离我越远。那之后,彩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哦。
男人把手放在了喉咙上。
打从那天以来,不管喝多少水,我的喉咙还是会渴。要下雨的时候,身体就会很舒畅,在家里根本待不住。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跳到雨里头去,就好像屁股被火烧着一样怎么也压抑不住。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满身泥巴地在山野里乱跑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就是觉得舒服得不得了。所谓幸福就是像那个样子的东西吧。反正从那天开始,只要一下雨,我就会高兴到丧失意识。
现在也是这样吗?
男人点了点头。银古笑了起来。
还好现在外面下的是雪啊。
男人也笑了一声。
是啊。这要是雨,我可真受不了了。其实我现在就想喝水,想得不行。我说你怎么想呢?是我的脑袋有毛病了吗?
银古摇摇头,用手弹落了香烟的烟灰。男人问道:
其实你也是看过那彩虹吧?所以你才会知道的对不对?
银古点了点头。
我所看到的,是叫虹蛇的虫。彩虹的虹,长蛇的蛇。
虫子?
是虫。那东西是不可能装进你的缸里的。卖给我吧。
为什么?
你的缸可以派上用场啊。
银古笑了,男人被他带着,不由地也笑了起来。
原谅这样啊。
银古想,他真是个豪爽的男人。他有个很少见的名字,叫做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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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好不容易停了,两个人一大早就离开了那个逗留了太长时间的村庄。
白银一样的太阳很快开始让雪溶化。
冰冻的河流好像得到了解放似的,剧烈地奔流起来。
爬上满是积雪的斜坡,看到山道在眼前分成了两条。因为背上的行李过重而气喘吁吁的虹郎回过头来问银古: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银古把背上的木箱放在雪里,喘了一口气。
不知道要走哪一条路呢
你没有决定去处吗?
没有。
你总是这样的吗?
你还不是,彩虹不出来的季节里,你都是怎么做的呢?
等到它出来。
就银古所知,从来都没有人抓到虹蛇的记录。
虹蛇到底有什么作用能不能被人饲养,或者有什么危害,这一切的一切的毫无半点记载。
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银古倒真的觉得试试也不错。
银古提出了条件。
只要虹郎负责自己的餐费,那么就帮他寻找虹蛇。
虹郎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我正想要个人陪我旅行呢。
暖和的夜里,他们就在河边露宿。太阳升起来了就迅速地收拾行李上路。
他们完全靠着直觉走,觉得那里快要出现彩虹了吧,就向他们想的地方走去。
银古还从没有象这样随心所欲,没有目标的走过。
回头想想,银古好像总是被什么追赶似的,脚不停地走着。
季节从春到夏,走完平静的一天又到第二天,再到第三天,就好像一直在永远也过不完的一天里步行似的。
彩虹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两个人没有吃的的时候,就到村子里去。
帮助农家耕地,得到一餐一饭的馈赠,下雨之后就和其他被困住的旅人同宿,然后被人嘲笑彩虹的事情。
虹郎是个很好的人,别人一问起目的地来,他就会极老实地回答是彩虹。因此也每次都成了别人的笑柄。
银古并不会搭话,总是盖好铺盖先睡下。
在某个村子来,同屋的旅人都发出了强烈的鼾声的深夜里,虹郎仰面朝天地眺望着天花板,和平时一样说起了虹蛇的话来。
可是啊虽然我也预想到了,但我们都这样地去找了,却完全都找不到呢。
银古回答:
也许就是想要找就偏偏找不到吧虹蛇这东西,经常会在雨后出现,就这一点上来说,跟彩虹也没什么两样。
虹郎翻了个身抬起头来,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看着银古。
这样吗那果然必须要看哪里有雨来移动了?
一般的彩虹是要背对着太阳才能看得到的,是吧?
虹郎忙不迭地点头,银古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虹蛇出现却是和太阳光没有关系的。所以还是面对着太阳走比较容易发现。而且它的颜色排列和普通彩虹也正好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