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周围」这种指纹对策这件事推理,看来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打算。
随便一问啊。
真是方便的话。
算了,也没必要反对。
这是个好方案。
「但是,这样的话就会有别人发现通上老师吧?」
「大概今天之内就会被发现了吧。昨天的职员会议通上老师是出席了的——被杀是在那之后,时间恐怕是昨天的放学后一类的。没有回家,在职场也没出现——这样的话学校方面一定会搜索的。」
感觉到午休的时候就会被发现了呢——串中老师说出来这句恰当的预想。
顺带一说这个预想完全命中,不过这是我不可能知道那种事情,只是:
「是吗。」
这样点头了而已。
只是点头的话很普通。
对这样做的我,串中老师说:
「那么病院坂老师。现在给你出个题目吧。请在午休前想出答案。」
「哈?」
题目?
「嗯,是题目。」
然后,串中老师没等我回答——就出题了。
「在这个音乐室里死去的通上老师是篮球部的顾问。而昨天在第二体育馆死去的木木老师是没有一个部员、即将废部即将消灭的、形式上的管弦乐部的顾问。这样一来如何,不觉得奇怪吗?作为篮球部顾问的通上老师该被吊死在篮球筐下,而作为管弦乐部顾问的木木才该被压死在钢琴下,你不觉得这才是本来该有的样子吗?解决这个模糊但确实的矛盾才正是——通往解决事件的近路,我这样预测。」
2
串中老师饶有架势地提出的那个问题,我没等到午休就答出来了。不如说,当场就能回答——立刻回答。
简单的说那是体格的问题。
第一位被害者木木老师比较矮小,相对的第二位被害者通上老师,总之单说是篮球部的顾问就知道了吧,和黄桃这个可爱的名字不相称,比较高大。
要说这为何会成为理由,对,在第二体育馆的篮球筐上,宛如伯劳鸟的储备粮一般吊在那里的木木老师的尸体——为了把尸体那样『展示』,被害者的矮小是绝对条件。
其一,首先是篮球筐圆环的耐久度的问题——基本上那个圆环(当然)不是为了吊起人体而制作的。正因为如此,在灌篮结束后,运动员若一直吊在那里的话,圆环就会由于体重掉下来。也就是说,在被害人不是木木老师而是通上老师的情形下,是无法实现那个滑稽的画面的。
还有另一点,在圆环云云之前,首先是犯人的体力、肌力、臂力的问题——不论使用垫脚的东西也好什么别的也好,要把一个人吊在圆环上是需要相应卡路里的工作。想象一下,那个工作量即使说不上是盖金字塔,但至少可以和造摩艾像匹敌吧【注9】——啊,只是气氛上的。那么被害者的体重轻些会比较好。那样的话工作量也会比较少——就是这么回事。
「不愧是病院坂老师。只要有身为那位病院坂前辈的候补这一点就足够了——」
串中老师举起双手称赞我的回答。
是超级假惺惺的称赞。
一点也不高兴。
不过串中老师毫不在意我的无反应,继续:
「——这样的话把侦探角色交给你也没问题呢。」
这样说道。
侦探角色。
奇怪的词,我想。
不过不必在意。
顺带一说,虽然对串中老师(最为出题人应该满足了吧)没有说别的,不过这个乍一看非常简单的理由,确实是解决事件的近路。
至少犯人的感觉基本确定了。
即,某种程度的合理主义者——如串中老师所说,姑且不论这是不是该表述为『本来该有的样子』,付出一些辛苦,让第一受害者是通上老师,第二受害者是木木老师的话,作为事件来说会更漂亮些。
至少不会感到矛盾。
会有匹配性。
若是有其他先杀死木木老师的理由的话姑且不论,但犯人优先的却是『吊在篮球筐上的尸体』这个画面本身。反过来说,被害者的选择上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意义。
所以说如果一开始就准备把两人都杀掉的话,应该可以先杀死通上老师,让整体的完成度更高才对——但犯人没有这样做。
选择了轻松的一方。
劳动较少的一方。
……话虽如此,合理主义者这个词前果然还是必须加上『某种程度的』这个前缀吧——合理主义者从一开始就不会杀人,至少在日本这个法治国家不会。
而且完美的合理主义者不会把尸体吊在圆环上也不会把尸体压在落地钢琴下。
那才正是没有意义。
反过来说,即使要花费不一般的劳力——那是根据观点不同可能比把通上老师挂到篮球筐上更沉重的劳动——也要把一个人类压在落地钢琴下应该是有理由的,不过这个理由现在依然不明。
而且本来,把一个人类挂到篮球筐上的理由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