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仰望天空,湛蓝的天空,虽不是一朵云也没有,但却有一种清澈的蓝,亮得刺眼的太阳,只是望着它就很舒服;只是望着它,就会觉得世界很和平;只是望着它,心情就会爽快起来。这种事只不过是错觉罢了,天空会是蓝的只不过是因为空气中有尘埃在飞舞罢了。
“天气真好,柜内。”
“的确不差。”
“你为什么要跷课啊?”
“你不也一样。”
“我是因为头在痛。”
“用词重复了。”
“我可是没用错喔,虽然说‘肚子在头痛’那样是一定错的。如果说用词重复不好的话,那‘孤独一人的人’这句话也不能用啰。”
“什么狗屁理论。”
“‘我喜欢女子’也不行吧。”
“就说是狗屁理论了……”
琴原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站了起来。看来,她并不是特别对天空有兴趣而来屋顶,我也一样,也不是因为想看天空,所以才跷课来屋顶躺着,但被问到有什么其他目的时,我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目的……没错,现在的我由各方面来看,的确没有目的;没有课题;也没有必须解决的问题。我对这状况感到非常棘手,该怎么说呢……就像考试时间明明还有一半以上,却已经把全部题目都写完的感觉……我可不会这样做。现在的我没碰上任何问题——不管是关于妹妹夜月的……还是关于这位琴原莉莉丝的。
“嗳——柜内。”
“什么事?”
“你难道什么都不怕吗?”
“这个嘛,即使是我也一定会有害怕的事吧。”
“明明校园仍是一如往常——和上周完全没有不同,却因为死了一个人,我就觉得四周景物都变了样。”
“有改变吗?”
“该说是晴天辟易吗?”
“霹雳啦。算了,这种状况讲辟易也通。”
“该怎么讲呢……总觉得好像变成哪里死了人都无所谓。虽然这样讲有点夸张。你看,越过这个栏杆,碰——地一声跳下去的话,就会死了呢。”
“……”
“从校舍的高处跳下去的话,就会死翘翘了呢。”
“……”
我刻意选择沉默,等了两秒才开口。
“琴原,你是因为认识数泽,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想法,我可是觉得学校毫无改变;而且虽然越过栏杆就会怎样,但我可一点也没想过越过栏杆。”
“……也是吧。”
琴原露出微妙的表情,身为女孩子,她这种表情绝不是看久了会让人心情愉快的表情。我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站在琴原面前,停顿了一下后便开口。
“琴原,你在怕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不像你头脑那么好,所以没办法表达得很好嘛。不过,如果不讲重点直接进入结论的话,我……我,害怕死亡。”
“害怕死亡?”
“啊……不对,刚讲错了,不是那样,那不是我要说的,这个嘛……订正一下,我……”
琴原一面像是在自嘲般笑着,一面说着:“我是害怕被杀。”
“……”
害怕死亡与害怕被杀,虽然两者之间没什么差别,但一旦仔细考虑,就会发现有极大的差别。我在读着江户川乱步的小学时代,就已经意识到两者的差别了;意识到平常不会去意识的差异。这么说,对琴原而言,数泽的死——就带着能与我读书经历相匹敌的意义吗?人被杀了,认识的人被杀了,的确……这个事实的确带有那种程度的意义吧。
“但是,你不会被杀啊。”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呢?”
“因为,你没有会被杀的理由,根本没有嘛。”
“那数泽同学也没有啊,的确啦,他是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或许可算是个问题学生吧……难道就可以因为这样,而认为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吗?不管有什么理由,也一定没有会被杀害的理由吧。”
这个人果然伶牙俐齿,但我并不打算将其视为愚蠢而嘲笑她,如果能抱持这种想法、这种认知活下去……但世上并没有那么美好的事。
“没有理由的杀人吗?的确是,就算有理由,杀人也不会被允许吧。说什么理由还是动机,别傻了,不管是多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什么事的原因,所以——”
“所以说,就算是我,也有可能毫无理由地被杀。在某一天,连理由也没有就突然被杀。是这样吧?没错吧?一定是这样。”
“被谁杀?杀了数泽的人吗?”
“没错,或许吧。因为,从犯人的角度来看,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人,接下来不管杀了多少人,感觉都是一样的吧?既然已经決堤了一次了,接下来只能无止尽地错下去,是这样说的吧。”
“或许是吧。虽然不知道杀了数泽的家伙是不是第一次杀人,不过,你讲的应该对吧。”
“所以说——”
“但是,那已经杀了一个人的人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