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总有一个人会死。」
「杀死你是很可惜,但是我没办法手下留情。」
「是啊,我也没办法。」
两人分别走向自己的爱马。
两匹马发出低鸣,迎接他们无可救药的主人。
两个男人骑上爱马,彼此没有回头,也没有再次交谈,就这样回到各自的阵营。
士兵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但是当他们见到满身创伤的指挥官举起手臂宣示胜利时,所有人都发出欢呼声。
如此情景同时出现在双方阵营。
「我们的展大人跟对方的将军互殴?」
这个报告让我听得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杜艾大人和梳妆师也都显得很头痛。
我们一进入常磐姬驻守的小城寨,来自前线的快马就带来这个令我们头痛的报告。
「您曾经听过如此愚蠢的战斗吗?」
「我连想都没想过。」
在梳妆师的质问下,就连杜艾大人也边摇头边垂头丧气。
「那个、我现在是不是该去跟常磐姬见面?」
我们是来慰问常磐姬,双方早已约好要见面,所以我问杜艾大人该怎么办才好。
「啊、照你的意思做就好。」
杜艾大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甘心地继续追问,杜艾大人这才恢复平常的样子:
「谈和的使者不也一起来了吗?我想对方不希望战争继续扩大,所以想在这时候提出暂时休战的建议吧。我们应该先问清楚详细情形再作决定。」
「要接受和谈吗?」
「不,这次一定要拒绝。」
杜艾大人一脸认真地说出要象征和平的宫姬拒绝和平的话。
「咦?咦?为什么?」
「因为……你看,我们还没有什么表现。」
忍受梳妆师冰冷的视线,杜艾大人像平常一样笑道:
「谈和的提案绝不能由真都主导。那样会让我们必须配合他们画出的界线。」
「界线?」
「把世界分成敌我双方的界线,这才是真都真正的目的。当世界上存在明确的敌方和我方,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会容易许多。有哪些东西对自己有利,又有哪些东西不需要,当这些东西可以简单区分出来,世界就会变得单纯又有效率。真都就是靠这种方法扩充势力的团体。他们那种不允许暧昧存在的论调,就是用来划清界线的论调。」
感觉好可怕。
我不喜欢那样的世界。
我从来没想过要在那样的世界里生活。我所知道的世界无论何时都交杂各式各样的东西,我喜欢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的人。
我不希望自己被人用单纯的界线与其他人、其他公主或是其他国家分隔,甚至想都没想过有那样的界线。
「难得我们来到这里,为了不让事情依照他们的剧本发展,你跟我都得做点事。」
声音听起来很愉快,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呐,空澄。」
杜艾大人用他招牌的笑容说道:
「我们要把这个世界翻转过来,再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回七宫城吧。」
「那个,这是翡翠姬的信。」
战战兢兢地交出受托转交的书信,对方在接过信的瞬间揍了自己一拳。
「唔啊!打人啊!公主殿下打人啊!」
刚用夸张的动作倒下,背上立刻被重重踩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成了二宫的手下!」
怒气冲冲的三宫常磐姬还想继续动手,多亏一旁的侍从把她挡住。
「这是不得已的!我只是想画真姬的肖像,结果回过神来就被带到锡马去了。」
「你的人生都是这样吧!」
周围的侍从拼命劝阻公主做出踢人的粗鲁动作,三宫常磐姬只好坐回椅子上,一脸心有未甘地拆开信封。
读过之后,表情为之一变。
信上列的都是有利的条件。
信件表示二宫已在这次的战争得知地方的坚定决心,愿意与一宫共同商谈暂时认可五都同盟地位的协议。接着提到愿意保留羽隅的归属问题,从仓濑撤军,并在双方之间设立缓冲地带。
如此内容等于完全接受五都同盟的声明。信上甚至还说若是常磐姬愿意率先响应谈和的提议,二宫将对饱受财政困难所苦的三宫夏目提供相当程度的经济协助。
「爷爷!这不就等于是我们赢了吗!」
常磐姬急忙对身边的人问道。
「嗯,这么一来的确没话说。也许二宫内部也因为勉强与一宫合作招来很多反弹吧。」
让长年侍奉自己的心腹确认书信内容之后,对方也说出同样的感想。
「是啊,流浪王子好像也带来不少麻烦,所以他们才想就此收手吧。」
常磐姬一脸高兴地把视线转向绘津:
「这样一来士道也不用再冒险了。你这个人偶尔还是派得上用场嘛。」
一听到使者如果不是自己,就算是特使也见不到常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