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真卑鄙,嘴巴说要护送空澄姬,结果只是换一批军队占领鼓城,还用尽办法搞垮鼓城旧势力的镐木调和党。他们所谓的承诺根本不值得信赖。”
“我们同样对鼓城旧势力施压,也一样想并吞他们。”
台面上下的鼓城内部都在进行激烈的攻防。
不只是七宫贺川与三宫夏目五宫与六宫透过采家家主与他的族人展开行动,一宫二宫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透过各种手段试图掌握鼓城,一些规模不如宫都市,仍然颇有势力的地方都市与势力也纷纷介入其中。
这几个月的鼓城局势变化想必不会在东和史上留下纪录,因为所有的斗争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才会形成如今表面上的平静。
“七宫和现在的鼓城一样,让人感到厌烦。”
正因为出身鼓城,少年内心感触特别复杂。
“可以放手一搏的对手实在太少,不管是剑术还是经商都是如此。”
大人的话说中少年的心声,让他的心情更加低落。
“我们不再与七宫作战了吗?属下再也没机会为父亲报仇了吗?”
他的声音微弱难辨,雾羽感受到来自到背后的感伤情绪,不禁为之鼻酸。
但也因为如此,他以傲然的语气说道:
“要打就和展·凤打,必须打倒的对敌不是杜艾尔·陶,也不是空澄姬,而是那名高大男子。”
他知道廉价的同情只会贬低彼此。
“只要变强就可以打赢他吗?”
这名少年也是军人,每天都在勤练枪术。
长枪的攻击距离比剑更长,更适合在实战中使用,枪术也比刀术与剑术来得容易熟练精通。即使如此,少年与心中的对手之间,仍有一段难以填补的实力差距。不管是体格、力量,还有其它方面都是如此。
少年从未近距离接触这个对手,只在远方看过他的脸。
但是从经历千锤百练的躯体以及隐约透露的坚强意志,少年感觉到无比强大的压力。
这个人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彷佛浑身都是破绽,却又让人觉得这些破绽是故意装出来的。越是精通武艺的人,越会忍不住怀疑这些看得见的破绽全是引诱人上当的陷阱。
“若是被人从背后趁隙突袭,任谁都难逃一死,我跟展·凤都一样。”
“属下不这么觉得,就算有人拿刀砍向雾羽大人,最后一定难逃遭到雾羽大人反击的命运,而且……”
少年心有不甘地说道:
“男子汉绝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
背向少年的雾羽稍微扬起嘴角:
“没错,所以只要我们跟七宫的同盟关系还在,士道将军绝不会从背后偷袭东征将军。你应该知道因为东征将军的缘故,失去最多部下的人就是他。”
“属下非常尊敬养父,也很尊敬常磐姬跟雾羽大人。可是、可是如果连杀父之仇都报不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父亲是军人,踏上战场之前早已经做好牺牲生命的觉悟。”
大人用平静的语调响应少年的激情。
“但是我的母亲、祖母还年幼的弟弟也死在这场动乱。”
死去的人并非只有决心牺牲的军人。
“谁也负不起战争的责任,军人只能负起战场的责任。”
“那么下一个战场会是哪里?”
似乎因为问累了,少年的声音有些意兴阑珊,露羽·良沙停下脚步,转身用柔和的表情面对少年:
“你希望上战场吗?想想我们的宫姬正在做什么。”
少年低头不语,像是不知如何回答,雾羽的视线越过少年望向远方。
七宫双人组已经率领军队出击,高举的旗帜正在缓缓移动。
响彻云霄的鼓声,吓得鸟雀四散纷飞。
他们不久之后就会到达河畔,搭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渡过大河,三宫与七宫的宫姬也是利用同样的方法前往东和东边。
“他们所到的地方就是战场,或许就是鼓城也说不定。”
听见迟来的回答,少年抬头反问:
“为什么是鼓城?”
难道又是哪个人的阴谋吗?少年变声前特有的声调陡然升高。
“谁能得到这里,谁就是东和的霸主。”
回答的语调还是一样平淡。可是少年无言以对,只能静候对方说下去。
“这里一旦被其它势力占据,地处偏僻的七宫将无法与东和其它都市抗衡,三宫这类的都市也会丧失大部份物流。这里对任何势力来说都很重要,因此这里才能发展得比全东和任何都市都要繁华。对一宫跟二宫来说,设法把鼓城纳入手中,会比直接攻打贺川或夏目来得简单有效。”
少年目不转睛看着远眺七宫军队的武人背影。
“这十年来,每个势力都在打鼓城的主意,七宫是最后的赢家。”
无论是征服还是笼络,每个势力都为了掌控鼓城用尽手段。
这件事少年从小就有所认知,因为身边的大人总是不停谈论这类传闻。只是从来没人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