馁地坐到了峻护旁边,开始动手帮忙。
艺术吊灯是由几十个水晶吊饰所构成,注意仔细地擦去上面的灰尘。就只有两个人在做这项工作,默默地。真由有个确切的想法,她希望尽早回到会对这种沉默感到安心的时候。
为了达成这一点,该怎么做呢?
(总之还是要行动吧。行动,行动——)
真由认为,首先要努力完成这项工作。他要做很多事情榜上二之宫的忙,将之前的失败抵消掉。这样一来,二之宫肯定也会原谅她。
好,就这么做。如此点头的真由加快了拿着布的手。
数十分钟后。
所有的水晶吊饰都恢复光辉了,变得像新品似地。
「结……结束了呢,二之宫。」
尽管半喘着气的真由差点手抽筋,仍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虽然她参加的比较晚,工作有一半都是她完成的。
「嗯,谢谢你月村。不过你没事吧?你这么努力我是很感激,但你好像蛮累的耶。」
「不会,才这样根本没什么,小意思啦。」
真由用力握拳给对方看,还摆出无懈可击的笑脸。
「嗯,这样啊。那么接下来,要把这座吊灯装回天花板才行——」
「啊,这让我来!」
「让你来?可是这还是挺重的喔。」
这也是收回失地的机会。真由没道理放过。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
「好的,请你交给我。」
话一说完,真由就自己架好梯子爬了上去。
「那你要小心哦,因为这真的很重。」
峻护举起艺术吊灯,从梯子底下递给了真由。
(唔——这…这的确好重……)
接过吊灯,真由心里用上了些许焦虑。吊灯本身是黄铜和玻璃的集合体,虽然尺寸绝对不算大,依然带有十足的重量感。不过,既然真由一度开口要帮忙,现在也没办法收手了。
(慢慢地、细心地、冷静吧这装上去就不会有问题——没错,一步一步来。)
真由鼓舞着对负荷大叹吃不消的手臂,一边则留意不安定的踏脚处和姿势,一边缓缓地把吊灯举了起来。
「月村,我看光你一个人还是会吃力吧?不要勉强比较——」
「不…不会,没问题的。再一下,再一下就好了。」
确实只差一点点,就能把吊灯挂到天花板上的吊钩。但是如字面上所说,着对真由本来就是负担较重的工作。加上刚才擦水晶吊饰是太卖力,她的体力已经消耗掉不少,况且态度又嫌心急,接过这些要素便为她留下了败笔。
眼看就要成功了。
真由的脚不注意晃了一下。
「啊——」
梯子上的立足点并不安定。一旦是去平衡,就无法再重新站稳。还来不及叫出声音,她已经整个人连吊灯倒栽葱地——
黄铜与玻璃砸碎的刺耳声音响遍了大厅。
「二——」
真由惊讶的说不出话。峻护一把接住跌下来的她,同时奋力用身体撞开吊灯,藉此保护了她——不过真由根本没空对这种宛如特技表演的身手表示讶异。
「二……二之宫!你没事吧?有没有受——」
「不用在意我,你呢?」
「我……我是完全没受伤。」
「是吗?那就好。」
峻护点点头,放开真由的手臂后,擦掉流到脸颊上的血。
没错,是血。他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鲜血依然在滴。
「————!」
真由一脸愕然。
怎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居然学不乖地又犯了一样的错、又害峻护受伤。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我又——」
如果有洞,她真的很想马上钻进去,然后盖上盖子,一辈子就这么躲在里面。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什么都愿意做,要我做什么事情补偿都可以,所以——」
「不用,这没关系。我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你怎么这样说,哪会没关系?又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赔罪才好——为什么我就是这么笨、这么迟钝、这么没用!真的连我都讨厌我自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然而,真由的话在这里就停了。
因为峻护又摆出了那张脸。
和之前一样的那张脸。眼神中散发出悲伤有充满无奈。
「啊…………」
面对再度说不出话的真由,峻护忧郁地叹了口气说:
「我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再过来收拾。」
他背对真由离开了。
「啊……唔……」
真由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又来了。自己又让峻护摆出那种脸了。是她害的,都是她疏忽的关系。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办法进步呢?
真由茫茫然地注视着峻护的身影消失在大厅,被留下的她,只能对痛感自己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