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预先把罪人加入仙籍。而现在芝草也有人说要仿效那种做法。”
“但是凌迟这种手法,也正是狩獭所做过的。”
听率由这么一说,如翕无语了。——是的,狩獭的确曾经将一对夫妇以这种手法杀害了。他认为这对夫妇没有把藏起来的钱财告诉他,于是在妻子面前把她丈夫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了下来。先是手指,然后是耳朵、鼻子。之后再割肉,剖开腹部,丈夫由于忍受不了剧痛而死去了。然后妻子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这对夫妇一开始就说了并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而且事实上也是没有。他们虽然之前将土地出售换了一笔钱,但是都用来给打算考入少学的儿子当学费了。于是这对夫妇就这么因为本来就不存在的钱财而被白白杀害了。
“将无辜的人以凌迟的手法杀害,我们又怎么来说凌迟的残酷呢?狩獭自己当然没有资格说,我们这些当时身处局外的人当然也说不了。肯定会有人说如果觉得将狩獭凌迟处死很残酷的话,那么难道狩獭将那对夫妇凌迟杀害就不残酷了吗?”
瑛庚和如翕都沉默了。
“我想不到什么办法来过百姓这一关。”
但是,如翕叹气道,
“狩獭他自己希望死刑。”
瑛庚诧异地看着如翕。如翕以无奈的眼神看了看瑛庚和率由。
“他说如果要将他终身监禁,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这样的话死刑就算不上是惩罚了,反而成全了他。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不觉得监禁才是惩罚他的方法吗?”
率由显得有些狼狈,
“他嘴上这么说难道就真的是这样吗?就算他现在真的是这么想的,说不定将来把他带到刑场上,他就会怕得屁滚尿流了。”
“这……可能吧”
“就算他最后不害怕,那也说不定是在故作镇定。我不认为狩獭真的不怕死。没有人会对自身面对的死亡和恐怖不感到害怕的。不管怎么自暴自弃,内心深处也是一样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显得自暴自弃的样子,不是吗?”
如翕想了想,摇了摇头。
“说不定是故作镇定。但我不觉得狩獭是在自暴自弃。我虽然表达不太准确,但我觉得如果狩獭被判死刑他反而会觉得是自己胜利了。”
瑛庚没有明白这句话意思,率由也没有明白。三人中唯一与狩獭会面过的如翕在想如何用更准确的方法来表达。正在这沉默间,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争吵声传了进来。
“大司寇——请等一下”
门外说话的是司法的知音。
“现在司刑等三位大人正在讨论,即使是大司寇您也不能——”
知音的话还没说完,门已经打开了。门口站着一脸怒气的大司寇。
“判决下了吗?”
瑛庚一边诧异地想着,一边跪地行礼。
“下官们正刚刚开始讨论。”
好,大司寇渊雅说着,看了看瑛庚。
“我先说好,不准用死刑。——这一点你们给我牢牢记住。”
瑛庚三人面面相觑。当然,在司法程序上有向上级官员询问意向的步骤。首先,司刺执行三刺的时候要先向六官长等高官征求意见。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案件的论断,只能由典刑、司刺和死刑三个人来进行。
“大司寇,这不合规矩。”
知音显得有些气愤。司法的结论是不允许别人来干涉的。即使是大司寇也不例外。大司寇或者冢宰这样手中握有大权的高官可以对已经决定的判决有异议,从而在征询百官意见后将案件押回司法重审,但是,像这样直接指示判决内容是不允许的。——唯一能够例外的是王的宣旨。
这么想着,瑛庚看了看知音。
“如此说来,是主上的旨意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好办了——但是,知音摇了摇头。
“主上还是那句话,交给司法处理。”
“但是主上有言在先。”
渊雅说着推开了知音。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即使你们说是考虑到民意,但是这能成为破坏主上好不容易整顿好的法制的借口吗?”
渊雅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瑛庚等人。
“——用刑,是为了无刑。刑罚的目的并不是惩罚犯人,而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不用刑罚来解决问题。因此,刑罚作为一种措施也叫做刑措,就是这个原因。等到将来不用刑罚而天下也能够长治久安,犯罪分子减少,刑罚也就自然没有必要了。这无疑是一个国家最理想的状态。长久以来,柳国为了这个理想一直走到了现在,难道你们想毁掉它吗?”
“真的是这样吗?”
说话的,是率由。
“那么为什么还会有狩獭这样的禽兽出现呢?这难道不是说明我国的刑罚制度有待改善吗?”
“禽兽这种字眼不是你们司法官可以用的。”
渊雅说道。
“即使有天大的罪孽,狩獭也是一个人。禽兽这个字眼,是把你无法理解的罪人排除在人以外的一种歧视性的说法。如果你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