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恩被白到有点可怕的手臂环抱著,奋力鼓动僵硬的舌头。
「吸食长生血液的长生种……你……你究竟……是……」
「怪物,把小少爷放开!」
声音透过朦胧的意识传了过来,虽然既苍老且沙哑,不过却很锐利。
同一时间,环抱著以恩的「人影」喉咙发出诡异的呻吟声。听起来像是哀号。下个瞬间,一直捆绑著少年的手臂就不可思议地急速松开。
「小少爷,趁现在……趁现在快逃!」
以恩瘫软在地,耳膜传来的是哈尔教呼喊的声音。忠实的老仆人朝剌入白影腹侧的银制短剑上使力,再度呐喊:
「快……快!这家伙很危险——」
「哈……哈尔教!」
哈尔教的呐喊突然像断了线似地中断。地面传来一记湿润声响的时候,老士民活活被扯掉脑袋的身躯喷著血当场瘫倒在地。
「哈…哈尔教……可…可恶啊——!」
以恩不是没想过要不顾一切往前冲,为老仆人报仇。
不过这么一来,为了让自己逃生而赌命的哈尔教就真的是白白牺牲了。在吐血似的声音中,以恩转过了身。穿过之前自己在墙上挖出的洞,飞奔到乳白色的雾中。
「怪物,你…你给我记住……我会为我的仆人报仇!」
「…………」
那人望著用僵硬的舌头拚命咒骂的少年,默默无言地伸出钩爪外露的手臂。不过就在那个瞬间,以恩逐渐失去感觉,膝盖无力地弯了下去。钩爪穿过的是脖子在半秒前的所在位置,少年的身躯像瘫倒似地,从正要穿越的墙面洞穴直接倒栽葱地掉进了海面。
不过——
「不…不行……身体不能动……」
以恩动著僵硬的舌头,自头部以下全都浸入了换作常人,早就心脏麻痹的冷水里面。
麻痹的四肢像灌了铅般沉重,违背所有者的意愿动也不动。已经入冬的海水冷到跟结了冰一样、毫不容情地掠夺著长生种的体温。
(就…就这样结束了吗……?)
在急速开始失去亮度的视野当中,以恩目送著「北极之光」逐渐缩小的船影,接受了这项事实。被那个白衣长生种注人毒液,又被冬季海洋彻底夺走体力的这副身躯,连要感到绝望也已经没有力气。
(抱歉……说好总有一天……要和你……见面的……)
少年最后向某个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道歉,然后意识就缓缓淹没在冰冷的波浪之间。
R.O.M.Ⅶ极光之牙[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