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而的身体而坐。
「嗯?哦~~是觉得寂寞想向我撒娇吗?」
弦而好色地露出微笑,不过看到风花认真的神色,他脸上的表情不禁僵住。
「老爷爷呀,你很好色对吧?」
「诶?还、还好啦,或许是有一点好色啦。」
不不,我是足以向人夸耀的色情狂,弦而虽然想像这样重新改口,但看到风花的神情,感觉似乎不是说这种话的气氛。
「我就算怀的是老爷爷的孩子也不在乎喔。」
「……啥?」(插花:我笑抽了……)
你刚刚……说什么?
「因为考虑到音矢的感受,我就无法强迫音矢生孩子了啊!」
「这个嘛,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体会啦……」
「老爷爷,给我你的孩子!和我生孩子吧!」
「等、等一下等一下!突然这样说我会很困扰啊!」
弦而慌张得交错挥着双手。
「困扰?我不行吗?」
「风花的确既年轻又可爱又很有精神啦,话虽如此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生孩子啊!」
弦而虽然平时以性骚扰为嗜好,不过说到生孩子又另当别论了。
面对风花突然的请求,弦而的狼狈模样更甚音矢,但或许是该归功于年岁之差,他很快就恢复冷静。
「我必须要怀下神乐主的孩子,可是音矢又是那样……」
风花也不想伤害音矢。
只见弦而清清喉咙,然后端正坐姿。
想到风花对这件事情如此烦恼,他就不能用玩笑蒙混过去。
「风花,你仔细听我说。」
「好。」
「我的身体已经无法生孩子了。」
「咦?……什么!?」
「你看这个。」
弦将上衣拉开一半,露出留在他身体上的伤痕。
「老爷爷,这个伤是……」
弦而的伤在水垢离的时候,风花就看过好几次了。
不过越是仔细看,风花越觉得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着真是奇迹。
背上的大伤口和侧腹的伤口相连,一定是身体被砍成两半才会有这样的伤痕,但是弦而的身体却还连在一起,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摸摸看。」
「不会痛吗?」
「这是旧伤了。」
风花依言提心吊胆地触摸伤口,伤口上愈合隆起的肉在她触摸之下隐隐发光。
「这是小斋那时的……?」
「不是的,这是十八年前受的伤。」
「十八年前……是『大灾厄』吗?」
关于大灾厄的事情,风花也不是很清楚。
只听说过在十八年前曾与祸津神发生大规模战争,音矢的父亲就是在那时丧命。
「风花啊,我在那场战役失去了儿子响一郎,也失去了自己的半身。」
「半身?就是半边身体吗?」
弦而点点头,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他在那时失去了半边身体。
「多亏了那位大人,我才能延命至今,我的半身已经不是人类的身体了。」
「老、老爷爷,不是人类?」
「不用害怕啦,我也是勉强维持着半边人类的身体,但是这身体已经不能生育了。」
风花的手指再次触摸弦而的伤口。
只见橘色的光随着手指划过之处而浮现。
「反正剩下的半边肉身本来就快不举了啦,哇哈哈哈。」
弦而如此说着想要逗风花笑,但风花却没有笑出来。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平常有说有笑的弦而拖着这样的身体,他才是拼命为了使命,为了音矢而活。
「对不起,老爷爷,我什么也办不到,也没办法为你做什么事。」
风花扑在弦而的胸前眼泪流个不停。
「我一直认为音矢就算不是选我也没关系,不管是小斋还是薰子姐、小梅姐都好,甚至是真那实也没关系,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像一家人一样生活……」
「……你就责怪音矢吧,把错都归给音矢也没关系啦。」
「那种事我做不到啦!刚才那样责怪音矢,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因为我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在对弦而倾诉过心情之后,风花就像溃堤一般号啕大哭起来。
「……风花是个温柔的孩子,不过这是音矢要走的路,必须要音矢自己决定才行,最终要做出抉择的人是那孩子啊。」
风花哭个不停,弦而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劝慰道。
「只要时候一到,不,时候一定会到,到时事情自然会照它该运行的方式进行,那就是所谓的宿命喔。」
弦而露出连孙子音矢都不曾见过的慈爱笑容,不断安慰着放声大哭的风花。
雨势下个不停,音矢等流行音乐社成员都集合在寺庙的主殿中。
在此之前一直制作中的新曲也因豪铁写好鼓的部分,可以说已经算是接近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合过音,再做细部修改应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