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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赫萝轻盈地从桌上跳下来,回到了床上。想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她已经把整个身体钻进了毛毯下,连尾巴都收了进去。
太大意了。
明知道会这样……这样想着,罗伦斯叹了口气,把桌上分好的硬币装进不同的袋子里。
忽然间,罗伦斯想起了一件事。
"是吗,这样的话……"
罗伦斯将于肘放在椅背上,回身一看,只见赫萝也似乎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话说回来,既然你在的话,那做点驱狼的道具卖掉的话,不就能赚一大笔了吗?"
话音刚落,连他自己都不禁苦笑起来。
但即使是苦笑,只要是笑容,多少都能让气氛好一些吧。赫萝微微晃了晃耳朵,然后翻了个身面向罗伦斯,颇有兴趣地追问道:"然后呢?"
"比如,做些什么东西?"
赫萝虽然有比外表更幼稚的任性,但也有罗伦斯比不上的纯洁和真诚,这样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机会。
作为旅途,应该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家伙了吧。
"是啊。"
罗伦斯转动着眼珠。
"比如发出难听的声音将其吓跑,怎么样?"
"虽然尖锐的声音偶尔是觉得有点讨厌啦·…不过更有可能反而引起它们的注意呢。"
相当正确的意见。
"那向神明祈祷的护符呢?"
"能每天都给那神明上供的话还差不多。"
"金属的味道难道也不行吗?"
"金属…
似乎是终于遇到了一个有探讨价值的问题,赫萝坐起身,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那个好像有点效果呢。"
"那么铅的围裙应该有效吧。"实际上他也的确见过穿这种装备的商人。
"唔…·
"举例而言,不是有传说称全身铠甲的骑士或佣兵不容易被袭击吗?"
"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拿着长枪吧?就算是咱也会觉得长枪很不好应付呢。至于佩剑的时候,则经常会因为分辨不出对方有没有带剑而扑上去呢。"
她的回答非常诚实。
而罗伦斯又有了个纯真的想法。
"那还是单纯用它们不喜欢的气味比较好呢。"
"说的是。比如香草这种东西,味道非常刺鼻。咱特别讨厌这一类的东西。"
罗伦斯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好几种备选的香草。其中有不少便宜的种类,所以最后也许会选择那个。此时已经渐渐日暮西沉,但如果是香萃的话,即使店已经打烊也能闻到从店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出去走走怎么样,也可以让你解酒。"
"诶,现在就去吗?"
赫萝吃了一惊,随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嘛,这样也好。"
"那好。"
罗伦斯整理好行李,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在一旁微笑看着他的赫萝也下了床。
"那么走慢一些,好吧?"
赫萝拉起罗伦斯的手说道。
西方的天空还是一片排红,但东边却几乎都巳经被黑暗吞没了。路上的行人将衣领竖到嘴角,身体蜷缩着,在做完今天最后的工作后,都开始陆续回家了。
路过赫萝之前喝酒的那家酒馆时,正好看见他们家的招牌姑娘在挂起店门口的兽脂油灯。那姑娘看到他们之后,微笑着挥了挥手。
罗伦斯也向她挥手致意,顿时,赫萝握着他的手立刻加重了力道。也许她只是在开玩笑吧。
毕竟,招牌姑娘可没有恋慕行商人的闲情逸致。
客人陆续上门,似乎是里面有人叫她,招牌姑娘匆匆忙忙地回了店里。
"要我说的话,我觉得那姑娘倒是应该会爱上你刚才开怀畅饮的样子呢。"
"哦?那样的话她干嘛要挥手,挥舞空酒缸不就行了吗?"
"那我是不是应该向她挥挥缩水的钱包呢。"
"咯咯,没错,正是如此。"
两人就这样进行着无聊的对话,漫步走在黄昏的街道上。罗伦斯不喜欢夏天那有些悲凉之感的夕阳,但冬天的夕阳却正好相反。
在寒冷而干燥的空气中,在满身尘土的工作后,也许,那些透出温暖灯光的房间之中,会有温暖的酒和食物在等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