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斯身上移开。
罗伦斯几乎是倒剪着她的双臂,才没让她真的扑上去揪住艾普。
当时,艾普用蛇一般的目光冷静地打量了几人,然后不曾威吓也没无视,而是轻轻微笑起来。
【因为她知道,和我们闹僵了对她没有好处。】
【汝觉得咱是不懂衡量利益得失的小毛孩吗?】
简短地反驳完后,赫萝闭上了嘴。仿佛肚里还有成千上万的抱怨在纠结一般,她的表情逐渐扭曲了。
罗伦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从那对耳朵看来,她心里的怒气显而易见。
既然没有真的生气,那么为何又会做出如此举动呢,要说理由的话——
【艾普明白,你是在毫无缘由地升起,就像个孩子那样脾气阴晴不定。你那样的行为,就叫不懂衡量利益得失。】
也就是说,艾普当下便明白了自己触碰了不该碰到的底线。
可是如果对方发火发得有理,那么自己也可以用道理来应对。而如果只是因为感情用事,那么道理只会产生反效果。所以艾普干脆地认输了。
这样一来,就算赫萝无理取闹,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赫萝心理还是憋着火吧。
尽管在道理上不得不原谅艾普,但赫萝在感情上仍然无法认同。她正被这一魔咒束缚得咬牙切齿,如果想要解开,必须由罗伦斯咏唱魔法。
真是个麻烦的公主啊。
【算了,既然已经经过了那么猛烈的情感碰撞,接下来的商谈反而能冷静地进行了。我们获得利益会变得更容易。】
【……然后呢?】
赫萝瞥了他一眼。
罗伦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接着轻声叹了口气。
那是无奈的叹息。
【你肯为了我生气……是啊,得谢谢你。】
自古以来,所谓契约都是用语言来缔结的,而现在看来,这一点不止在生意上行得通。
亲口说出这种话实在让罗伦斯感到羞愧难当,但如果赫萝表示非听不可,那也没办法。
因为在交易时,必须找到彼此的妥协点。
【嗯,既然汝都这么说了。】
赫萝的脸色终于放晴,耳朵也愉快地耸动起来。
窗外,隔着一条街的集市的嘈杂声渐渐传入屋内。
动人的阳光暖暖的,站在日头底下会让人有种如临春季的错觉。
罗伦斯用苦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赫萝也跟着笑了起来。
平静而悠闲,无可替代的写意时刻。
【那么我先把餐具收拾了……】
【嗯。】
赫萝随声附和了罗伦斯的自言自语,接着垂下耳朵和双眼,打算整理尾巴上的毛。
这一光景在迄今为止的旅程中不知出现了多少次。
但有一要素与平时完全不同。
这一要素就是当房门被叩响时,二人才想起柯尔之前出门买东西的事。片刻,门被打开了,只见柯尔正抱着一个木碗似的东西站在门外。
就在罗伦斯开始回忆柯尔究竟是为了买什么而出门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气味涌入鼻腔。那味道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总之就是一种用硫磺和碾碎的香草同煮后散发出的独特气味。
这刺鼻的气味惹得罗伦斯不禁想要躲开,但柯尔却丝毫不介意。
【我做了软膏!】
他边说边轻快地走进屋子。
从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跑着回来的。
赫萝很喜欢柯尔,对他爱护有加,而柯尔也很亲近赫萝。
一大早,柯尔刚一看到赫萝的样子,他便如脱兔般跑向了镇上热闹的早市。
北方人对于药草知识非常丰富。
可以说,他们对从小小的割伤到热病为止的各种伤病都有相应的对策。所以,柯尔所制作的软膏应该能有效治疗肌肉痛吧。
只是这个气味就让人为难了。
一想到这儿,罗伦斯忽然抽了口凉气。
赫萝。
罗伦斯扭过头,只见那只以听力和嗅觉闻名的约伊兹贤狼正夹着尾巴,显得非常苦闷。
对于赫萝只能表示同情。
毕竟她拉不下脸拒绝柯尔好心制作的软膏啊。
罗伦斯装作没有看见赫萝从枕头阴影中向自己投来的求救目光,就在即将于柯尔擦肩而过之际——
“啊,这个软膏,还能治疗罗伦斯先生的伤呢。”
把脸埋在枕头里的赫萝愉快的耸了耸耳朵。
深绿色的软膏黏黏乎乎的,显得很诡异。
罗伦斯将它涂在纱布上,并把纱布贴在了脸上的瘀肿处。那一瞬间,刺鼻的气味如同钢针般扎进了鼻腔,整个脸颊蔓延出一种强烈的热感。眼睛也被刺得生疼,鼻子都快被呛歪了。
柯尔为了制作这软膏肯定从他那微薄的路费中拿出了不少钱,所以即便非常痛苦,罗伦斯依旧无法拒绝。
不过话说回来,这味道真是太可怕了。
在为赫萝的肩和腰部上药时,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