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露维娅和师傅对视的样子,叫人坐立不安。夏尔丹翁在给露维娅领完路后就匆忙离去了,救援船驶向远方。
缓缓地倾斜茶杯,喝完一口后师傅继续到。
「还想着最近都没有来旁听呢,你就突然来了」
「嗯嗯,暂住还算行,但一想到要好好地搬来这住几年,那就得做好各种准备了」
与方才的阿特拉姆,有点相似的话语。
正因身为人上人,故做好各种准备乃是理所当然。他们是这样思考的。纵是自己死后的事情,也不能有任何纰漏。
或许这是与寻常的魔术师略有不同的思考方式,但确实是深染于其内芯的信念。
自己也喝着红茶,露维娅说道。
「打算在诺利吉寮借个房间,这次是来视察的。姑且先把最上层全部借下来吧」
这跟借个房间宗旨差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差点想要插嘴,但还是在脱口而出前忍住了。
听到她说出这种话,真是很久违了。
露维娅不禁将视线投向窗外。
「似乎很吵闹呢」
说道。
自然,在斯莱发生的事情,她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调查过了吧。并未刨根究底地询问这边,只是将自己的事情一件件排齐。
比如,像这样。
「我也听闻了冠位决议的事情」
师傅的反应愣住了一瞬。
「……不愧是爱德菲尔特呢」
「是不是想用绰号来称呼了呢?地上最为优美的猎人」
「任凭想象」
或许是满足于苦笑交织的师傅,露维娅略显厌倦地,宛如吟出一节诗歌般说道。
「自然,爱德菲尔特是谁人都无法否定的名家,但跟时钟塔的贵族们几乎没有往来。虽然属于民主主义,但也不会被谁强迫。虽说不觉得魔术协会的阶位有多么重要,但那个会议毫无疑问将左右魔术世界」
她的话语在我的心中留下了强烈印象。
方才的,仿佛说着时钟塔并非唯一的魔术世界那样的话语,令我深感意外。
「只是,这一次稍稍有些惹人怀疑的点」
少女加上话。
红茶表面升起的热气,隐藏住她的长睫毛。
「可疑点?那是什么」
「毕竟,由民主主义提出冠位决议,不合乎道理。只要事关冠位决议,时钟塔的民主主义派是总会缺乏定胜负的手段的……没错吧?」
以仿佛确认当然的事情般的口吻,少女问道。
「……没错」
师傅不得已地承认道。
两人互相对视,而我则看着他们。
确实,这位少女有着女王的气质。在优秀的魔术师中也仅有很特别的稀少人群才会拥有的,支配者的资质。
可是,没想到她竟知悉了冠位决议的情况。
「……那个,那是怎么回事呢?冠位决议的话,民主主义会缺乏决胜手段?」
看着提心吊胆询问的我,露维娅的眼瞳一瞬间触动到,向着师傅优美地首肯。大概是,没关系的解释给她听吧,的意思。
看到后,师傅慢慢地编织着语言。
「作为前提,在冠位决议中,如果是贵族主义决定倾尽全力的场合,单凭民主主义是无法抗衡的」
「是、这样的吗?」
因令人意外的话语而眨眼。
毕竟,正是因为这两方相拮抗,时钟塔才会充斥着各种阴谋的吧?
「请别误解。并非民主主义远劣于贵族主义。在金融、报导等表世界的权力争夺方面,某种意义上民主主义派要优于贵族主义。然而在仅有自古以来支撑着时钟塔的十二家族才会拥有投票权的冠位决议上,就性质而言贵族主义更为有利」
性质不同。
民主主义吸收了新世代(NewAge)的魔术师,甚至还想抵达更前方一事,从君主·特兰贝利奥的话语中已经知悉。
反之,既然是新兴势力,在传统的冠位决议上会落后一步。
「例如,若是贵族主义顶端[Top]的巴瑟梅罗行动的话,那么事实上已沦为他们傀儡的动物科(Chimera)盖乌斯令也不得不行动。加之,同为贵族主义的植物科(Yumina)阿切洛特亦是如此」
师傅列出这些不常耳闻的名字。
盖乌斯令,阿切洛特。
确实在伦敦的时钟塔本部曾听到过几次,但并没有留存于自己的意识之中。那是同埃尔梅罗、巴瑟梅罗一样,位列十二家族的名字。
「在此之上,再算上降灵科(Eulyphis)和天体科(Animusphere),贵族主义有五票。要是加上姑且算入贵族主义的埃尔梅罗派(我们),就有六票。实际上十二家族的一半都是贵族主义的。与之相对,明确的民主主义就只有全体基础的特兰贝利奥和创造科的巴鲁叶雷塔。你看,要是来场全面战争的话根本没输的道理吧」
「……确实如此呢」
六对二。
既然如此,至今为止的思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