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地说道。
不这样做的话,瞬间我就会随波逐流。不管是高山特有的清爽空气,还是强烈的阳光,还有土地的气味,破旧的房子,这一切对我而言都太过熟悉了。正因为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才让我熟悉到害怕。
在教会门前,我遇到了几乎是球形的人物。
叠成三层的下巴,还有会让人联想到大象或者河马的肚子,让人觉得他能穿得下司祭服简直不可思议。仿佛是戳在上面的短粗手脚,说不定还会让有些人感觉到幽默。
是费尔南德司祭。
站在他身边的,是可爱地嘟起下唇的雀斑修女。
"你这是咋的啦?"
修女突然向我搭话。
"怎、怎么了。"
"看你脸色不太好啊。你的身体对这个村子来说很重要吧。带着这样的表情晃晃悠悠的,不是很让人担心吗?"
"……谢谢、您。"
意料之外的话语,让我不禁眨了眨眼。费尔南德司祭和伊尔米娅修女是这个村中为数不多不把我神圣化的人,但在记忆中也没有像这样被搭过话。
费尔南德司祭从旁看着我们的对话,然后,
"呼嗯。刚才令堂过来说想要向圣母进行祈祷,你也是吗?"
谈起了正事。
"啊,不是,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那就和平时一样是去找贝尔萨克阁下的吧。"
司祭点了点头,脖子附近的肉也跟着抖动着。
"对了,听说格蕾阁下昨天为客人们做了向导是吗。"
"……啊,是的。"
"他们有说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没、没有。我们没聊过这件事。"
印象中是这样的。
回想半年前,自己当时大概就只是解说了墓地和村子的情况而已。虽然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大致上应该是没错的。
"是吗。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他们只是单纯来旅游的,但村民们的情绪也有点太紧张了。……其实我到教会赴任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们对外部因子确实有点太敏感了。"
最后那句话似乎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如果有什么烦恼的话,请尽管说。我不是一直都说吗,教会的大门无论何时都是敞开的,而且假如能为了圣母大人以外的事来找我们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非常感谢。司祭先生和修女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买东西。今天不是有行商要来吗。"
修女用手掌扇着风。
尽管村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从外界通电,不过定期还是会有工商业者运来天然气等资源。我的书也都是通过这个渠道买来的。
"好了伊尔米娅,咱们走吧。"
"好啦好啦,司祭大人。要是走得太急你的膝盖会受不了吧。毕竟也到岁数了。"
"呜咕。"
修女耸耸肩膀,费尔南德司祭瞪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开始前进。
无论如何,与这两人的对话确实让我找回了一些冷静。
我闭目思考道。
(……到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搞不明白。
不过,如果这就是以前的日常的话,那么该去的地方就已经决定了。
于是,我绕过教会来到了破屋,一种清脆的声音迎接着我。
身着黑衣的老人,现在正好在劈柴。
他单手拿着长度可能堪比成年女性腰围的巨斧,有节奏地劈砍着今天需要用到的木材。对我来说这原本是已经司空见惯的景象了,但现在我才认识到,以贝尔萨克的年龄能做到这样的事究竟有多惊人。
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我说道。
"今天来的有点晚啊,格蕾。"
"不小心……在路上多晃了一会儿。"
我捂住胸口,调整着呼吸,然后偷偷观察四周。
不管是破屋还是贝尔萨克都没有异常。和以前的我的记忆中一样。我看了一会儿守墓人淡漠地劈着柴的身影,然后搭话道。
"那个,贝尔萨克……先生。"
"……"
没有回应。
经常的事。他也不是沉默寡言,在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变得有些啰嗦,所以应该只是对日常闲聊没什么兴趣吧。于是,我也毫不介意地提问道。
"……您不觉得,村里发生了些什么吗?"
举起斧头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