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一些理由,不过有件事还是想先向你确认一下。”
“……唔,是。”
我笔直地面对师父。
虽然刚才自己还想着一个人回去故乡,直视他多少有些内疚,但我还是尽力挤出了微弱的勇气。
“以前把你带来这里的时候我也说过。之所以会邀请你,绝不是出于什么利他性的理由。仅仅是将一无所知的无辜者,牵扯进我个人的战斗中的,非常自我中心的立场。”
“……是的。您对我说过。”
“别说安全,甚至连性命都无法保证。虽然向贝尔萨克先生保证过会付报酬,但要问那种东西对你有没有意义的话,也就只是比没有要强而已。”
“是的。”
我点了点头。
要在城市生活金钱应该是必需品吧。然而——至少对于刚下山的我来说,生存下去还不是我的目的。如果无论在哪里倒下都无所谓,也没有能为之心动的事物的话,报酬就是没有意义的。
过去的自己,是这样的存在。
过去的自己,这样存在着就满足了。
“所以我才会决定将你收为内弟子。因为我觉得既然要离开那座山在时钟塔附近生活,那么将你与君主(Lord)有关系这件事公之于众的话,多少能对你构成一些保护。完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做法对吧,你现在可以尽情地嘲笑我。”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呀,师父。”
听到我的回答,师父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但有些事真的是再明显不过了。
师父所做的事,基本上就只是在不断地应付眼下的形式。因为自己作为魔术师的能力不足,只能常常借助他人的力量,这样的手段应该算不上正道和王道吧。……但是,不管是不是应付一时的手段,只要能坚持到最后,那就绝不该加以责难。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能这样想了呢。
“我所认识的师父,本来就总是很逊地,拼了老命地挣扎着,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事到如今突然对我说因为这些事来嘲笑您吧,只会让我觉得困扰而已。”
“你这是被莱妮丝感化了吧。”
“可能是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看到我嘴角克制不住的笑容,师父轻轻地叹了口气。
“……算了,能找到陪你喝茶的人也挺好。”
这样嘟囔着,师父瞥了一眼莱妮丝,而她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从特里姆玛乌那里拿过一块刚出炉的司康饼。就着甜美的香气,在上面涂了满满一层果酱,一脸幸福地品尝着。
虽然我觉得眼下讨论的是非常严肃的话题,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如既往地享受茶点,应该是她独特的强韧吧。大概。
“……”
不知为何,我感觉心情平静了下来。
如果这是她的倔强和骄傲对我造成的影响的话,那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了,我想道。
于是,我抬起头看向师父。
“我要和师父一起去。就算是师父的任性也没关系。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请告诉我师父想要再次前往布拉克莫亚墓地的理由。”
“……好吧。”
师父点了点头。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这样继续道。
“在那个村子里,或许有Dr.哈特雷斯的线索。”
我一时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听到本以为毫无关联的两件事被放在一起的时候,思考瞬间短路了。
“……为、什么、”
“啊啊,你别误会。他应该不是案件的凶手。伊泽路玛的时候不也是吗,虽然恐怕有所关联,但并不是真凶。……啊,应该先和你解释一下吧。”
“那个,是说哈特雷斯为伊泽路玛家出资,让他们能在地下拍卖会拍到作为橙子小姐报酬的咒体这个假设吗,莱妮丝小姐告诉过我了。”
“呜,是吗。”
可能是有点尴尬,师父撇了撇嘴。
然后,他这样问道。
“那我们在那间风车小屋见到茨比亚的事,莱妮丝也和你说了吗?”
“……啊,说了。”
“当时没有注意到,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说法让人有点在意。——现代魔术科(诺利吉)的新任君主(Lord),他是这么叫我的。”
莱妮丝的故事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作为现代魔术科(诺利吉)的新任君主(Lord)与院长相会的地点而言,舞台的设置大错特错。”
因为是听人转述的,所以不一定完全一致,不过应该就是类似的措辞。
师父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道。
“当然,如果是那个阿特拉斯院的院长,不管掌握了什么信息都不足为奇。但是,我成为君主(Lord)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他却特意加上了新任这个词,多少有些微妙吧。另外格蕾,你还记得那个风车小屋住进客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