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毁掉一两个了吧。
在这激烈的魔术战中,
“……真是吵闹啊。”
莱妮丝出现在门边,愉悦地扬起嘴角。
师父带着一脸嫌麻烦的表情回瞪她。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能不能劳您大驾说点什么。”
“哎呀哎呀,这么做的话兄长的威信不是会受损吗。作为贤良淑德的妹妹我可是要为兄长在职场的威严着想啊。”
“你就是想看我受苦吧。”
“哦呦,这么快就发现真相真是不解风情啊。”
莱妮丝不以为然地承认道,露出了微笑。
焰色眼瞳的少女看着吵吵闹闹的露维雅和弗拉特——还有不知何时加入进去的斯芬,和特里姆玛乌一起走了过来,轻轻地把手搭在师父的胳膊上。
“……你是不是在想,会不会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都这个时候了。”
师父扭过头去。
双貌塔的事件。
不光是麦奥,白银姬和蕾吉娜无疑也准备陷害我们。就算是为了逃离拜隆卿身边,她们打算利用埃尔梅罗之名和莱妮丝的事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然而比起这些。
每个人都失去了什么的这个结果,更让师父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烦闷。
理解魔术师(怪物)的伦理,并不等于舍弃身为人类的伦理。正因为理解了这两方的伦理,师父的痛苦才会比普通的魔术师多出一倍以上。
所以最清楚这一点的莱妮丝,才会那样问。
至于她那带着一丝愉快的笑容,我就当没看见吧。
“都说了别叫我路?希安(狗)!”
“你们两个,就不能有些前辈的样子吗!”
“啊哈哈,别这么说嘛。难道还有比现在的我和路?希安君更像前辈的人吗。关于时钟塔的事你什么都可以问哦——啊,说起来,忘了告诉阿特拉姆先生天候魔术要改良的地方了。”
就连这么宽敞的房间似乎也经受不住他们的吵闹,好像连房顶都要被掀翻了一样。
让人觉得双貌塔中那阴沉的气氛就像是假的一样的——仿佛梦境一般温暖的光景。
“咦嘻嘻嘻嘻!怎么,你是不是哭啦!”
“……闭嘴。”
我以别人注意不到的力度使劲挥了挥右手,然后迈出一步。
莱妮丝哦了一声,而师父则有些疑惑。
“格蕾?”
“作为内弟子,我去教训他们一下。”
说完,我顺着自己的心意,踏入了那三人的中间。
——再来说一件没讲过的事情吧。
实际上之后是这样的。
当我们清醒过来的时候,月之塔已经半毁了。
我没有余力去思考是不是被那个匣中的怪物啃食掉的,只是茫然地瘫倒在地面上。甚至连庆幸我们活下来了的余力都没有。
“……君主?巴鲁叶雷塔带着拜隆卿和白银姬她们先回去了。”
我都无法正常地意识到莱妮丝在说什么,只是透过崩塌的墙壁仰望着夜空。
应该是接受了这次的结果,想要马上回去与巴鲁叶雷塔派和周边的派阀进行协商吧,少女说明道。为了在时钟塔的派阀抗争中生存下去,这样地盘的调整可能也是必不可少。
“白银姬和蕾吉娜有话要我转达。——谢谢你救了麦奥。”
“是……吗。”
能够帮助到谁这种事,真的让人很开心。
但即便如此,心中的空虚感也无法抹去。那样的■就这样无谓地消失了的事也是,为此而沉淀至今的历史化为乌有的事也是,都让我空虚得想抓心挠肺。我只是短暂地目睹了这一经过,但他们不是本该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更加耀眼的荣光吗。
“……可恶啊,简直损失惨重。”
不远处,还留在这里的阿特拉姆带着怒气咬牙切齿道。
站在数米之外的师父用平静的声音对他说道。
“你没事就好。”
“哈,我怎么会有事呢!倒是因为防御式的反作用,害我几个重要的精锐人员倒下了!”
即便如此,他还能毫发无伤地逃出来,看来这个魔术师果然拥有不可小视的力量。
“……哼哼。活该。”
莱妮丝小声嘟囔道。
她那绷不住上扬的嘴角,就是她在发自心底地愉悦着的证据。虽然她应该也是疲惫到了极点,但看来肉体上的疲劳也压不住她的癖好。
面对这样的我们,
“——算了。就当是消灾吧。毕竟我真正的战场还在后面呢。”
阿特拉姆转过了头。
他别有深意地盯着师父,宣言道。
“确实我想要的菩提树叶已经没有了。既然你的那个什么推测说中了,那就是我输。不过,我可不是找不到别的圣遗物。早就准备好代替方案了。对先代君主?埃尔梅罗来说圣杯战争可能就只是游戏,但对我来说——”
“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Mi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