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讨厌了,但被人如此强烈的抗拒还是让我感觉有点难过。
现在他也是一边和弗拉特说话一边时不时地盯着我看,应该是想要牵制我吧。
“哎呀呀,那怎么可能呢。”
突然,坐在我旁边的莱妮丝说道。
她双手抱膝,头靠在膝盖上,非常愉悦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让我有种被人欺负了的感觉。
“……你指、什么?”
“你是在想,斯芬一定很讨厌你吧?”
她仰了仰头,就像在说自己全都看穿了一样,让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莱妮丝小姐,读心这种事……”
话还没说完,戴帽子的少女就颤抖着双肩,捂住嘴呵呵笑了。
“根本不需要。看你的表情就明白了。更准确地说关键是看你眼睛的动作,还有手指和手的摆放。你可能觉得自己沉默寡言,但其实可是相当能说的哟?大概有亚德的一半那么多嘴吧。”
“那、那是……”
她的评价让我有点受到冲击,不禁哑口无言了。
“咦嘻嘻嘻嘻嘻!喂喂说你亚德大爷多嘴可真过分啊!哪儿还能找到像老子这样既沉默又知性还优雅的匣子啊!”
我努力忽略掉自己右手上传来的声音。
这时,弗拉特突然转过头来。
“啊,格蕾!我今天可以和亚德说话吧!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让我和它说话吧,最好能我把它拆开看看!”
“我、我说你,不要那么随便地和格蕾亲……和格蕾说话啊!”
看到他们两个准备靠过来,我缩了缩脖子。
“……你们几个给我安静点。还有,没有特殊情况斯芬你不准进入格蕾的半径五米之内。”
师父一脸不悦地说道。
然后,
“有客人来了。”
说着,他扣上了钢笔的笔盖。
“——您调查出什么了吗?”
只是听到就会让人陶醉到意识模糊的声音回响在草原上。
那名女性站在那里,雪茄的香气和夕阳的颜色仿佛都因此断绝。就连从她身上延伸出来的影子,看上去都是的那么与众不同。
或许,那就是死神的影子。
“白银姬小姐。”
师父叫出戴着面纱的女性的名字。
而在她身后大概一步远的地方,站着那个文静的女仆。
“蕾吉娜小姐……”
“……”
跟随着白银姬的双子——曾经是双子之一的人,无言地垂着头。
反而是她的主人开口说道。
“初次见面,君主?埃尔梅罗Ⅱ世。久仰大名。”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好名声。”
在苦笑着的师父面前,白银姬抬起头来。
风好似是停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无法传入耳朵,就连草原上的群芳仿佛也为她的素颜而沉醉。从那面纱之下透露出来的是孕育着与黄金姬的风韵略有不同——但同样隔绝于世的美貌。
“关于家姐蒂娅德拉——黄金姬和卡莉娜的死,您调查出什么了吗。”
她的声音直击师父的身体。
由美而生的惊骇,仿佛贯穿了我们的内核。
“对于不幸亡故的二人,我表示衷心的哀悼。”
师父弯下腰,彬彬有礼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包含着无法掩盖的真诚。或许是因为他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吧。在过去的战争中,师父究竟失去了多少呢。就算在之后得到了更多,但这两者真的能放在天秤上衡量吗。
“因此,我认为一定要查明真凶。”
“也就是说,您相信令妹并不是凶手?”
“没错。”
师父果断地说道。
在这一瞬间,我眨了眨眼。
白银姬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稍稍柔和了一些。
“……你有一个好哥哥呢。”
“是啊。那当然了。”
莱妮丝平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别有深意。
每当出现这种情况,莱妮丝都会先虚张声势……我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她这样问道。
“特里姆玛乌怎么样了?”
“月灵髓液(Volumenhydrargyrum)的话,由父亲大人谨慎地保管着。”
“嗯,在这一点上我就相信伊泽路玛吧。”
莱妮丝傲慢地点了点头。
然而她肯定不可能安下心了。毕竟特里姆玛乌是埃尔梅罗家最为贵重的魔术礼装之一,而现在她在外人的手上这一情况没有丝毫改变。
就像在用无形的匕首交锋一般,异样的紧张感扩撒开来。如果魔术光凭意志就能组成的话,这或许也能成为一种魔术吧。不需要魔术基盘和术式,自太古以来人们所熟知的诅咒。言语也好意志也好,正因为不可视才是神秘,同时也是并非魔术师的人们诉说诸多传说的原动力。
师父突然有了动作。
“……对了,这个好像是你姐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