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这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反应,就算是我也吃了一惊。
而且,
“……君主·埃尔梅罗的事,【我(仆)】也有责任。”
听到这样的话,我差点无礼地大笑出来。
“哦,为什么?是怎样的责任呀?”
我自己都觉得那是坏心眼的问题。
而且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想笑,我可真是无可救药。
他那副低着头咬着嘴唇双肩颤抖的模样为什么没有记录下来呢,这件事甚至让我感到懊悔。当然如果使用魔术回路的话确实能在脑内进行些许记录和回放,但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种乐趣在于与他人共享。——不过也很遗憾,我没有能够与其共享的朋友。
“你的义兄君主·埃尔梅罗——也就是我的老师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我那愚蠢的鲁莽行为。”
“嗯嗯。如果你没有和他敌对的话,我的义兄和他的婚约者或许还能再长寿一些吧。”
这完全是谎言。
我只是为了让情况对自己有利才附和他而已,实际上我完全不赞同他的想法。
原来如此,这个男人就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义兄(凯尼斯)第一个绊脚石。在那个大仪式中,盗走了我的义兄重要的圣遗物,作为参加者与骑之英灵(Rider)一起与之为敌。
(……不过,【仅此而已】。)
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
只看调查报告的话,义兄的死是无可避免的。
义兄虽然是非常强大的魔术师,但并不是战斗专家。
与之相对,在仪式的参加者中,有几个人可以说是让人束手无策的杀手。从结果上来说,“他”所做得事不过是向河里投入石头一样,虽然可能是块有些大的石头,但也不至于改变河的流向——这是我那时的结论。
如果能早点认识到这点逃回来的话或许还能活得久一点,但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从参加这个时点起我的义兄就已经被将死了,死亡是必然的。虽然对君主(Lord)而言不算常见,但作为魔术师来说可以算是经常发生的悲剧吧。
然而,如同呻吟一般,“他”开口说道。
“我认罪。……所以,希望你能饶我一命。”
“哎呀,这种时候难道不该说,如果无法原谅我的话杀了我也没关系之类的吗。我记得,你去参加仪式的那个远东国家好像很擅长‘切腹’什么的吧?在这里求饶不觉得太难看了吗?”
“他”那句话说得是那么干脆,让我再次目瞪口呆。
到底是接受了怎样的教育,才会成长成这个样子呢。我听说离开时钟塔以前的“他”十分之乖僻,是个丝毫不反省自己不成熟之处的草包,而现在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
“……那么既然如此,我可以提几个要求吗。”
然后说出了关键的话。
房间里响起了“他”吞口水的声音,我微笑着继续说道。
“埃尔梅罗派的负债现在可是很不得了呢。从我被选为下任当主的时点起,这些负债就要由阿奇佐尔缇家来承担了,但是我们连付一点利息都很艰难。你既然说要负起责任,那希望你能先把这些负债处理掉。”
这在目前是不可能的。
对于个人魔术师而言,失去的资产实在过于巨大了。毕竟是一直以来支撑着时钟塔的十二名家。如果换算成现代的金额,应该是相当于好莱坞电影的花费。
“……好。我会尽力解决的。”
也太老好人了吧。
真希望这人能体谅一下全力憋住吐糟的我。
不,与其说是老好人,或许该说是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耷拉着嘴角盯着我,那张脸实在是惹人怜爱,让人不自觉得想要踩上去。
我忍住不断涌上来得冲动,继续提出要求。
“协会回收了义兄的魔术刻印——埃尔梅罗的源流刻印。可惜只能回收一成左右。如果靠私家调律师修复至少也需要三代。这也是你的责任,能想办法解决吗。”
“……我接受。”
我不由得怀疑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
难道说那个第四次圣杯战争其实是往脑袋里塞进蛆虫的仪式吗。那难怪我的义兄没挺过来。
“那么,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事。埃尔梅罗派剩下的人在拼命守住君主(Lord)的地位。我作为派阀一致认可的候补不是有些太年轻了吗?希望你能在我成长到合适的年龄以前维持埃尔梅罗的君主(Lord)之位。”
“……这个……也可以,但具体要怎么做呢?”
“简单地说,就是在我成人以前找个人来接下君主(Lord)的工作,就是这样。”
“他”第一次瞪大了眼睛。
之前的要求应该都有所准备,这大概是第一个超出了预料范围的要求。听着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我就像第一次拧下青蛙的脚时那样享受。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