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肘附近的固定器里,不过外表上看不出来。好像是用叫突发性电离层什么什么的来隐藏的,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师父好像十分佩服。
回过头去,平躺在沙发上的师父手上下动了起来。
“……师父,醒了吗?”
“呜啊、”
“……衣服我放在这边了。”
这也是,一直以来的流程。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我们在同一个地方过夜的情况也没有几次,所以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旅行箱里拿出来的衣服放在他动着的手边,他就这么躺在沙发上在闭着眼睛的状态下蠕动着开始换衣服。估计他意识也不怎么清醒。我转开视线不去在意,着手别的准备。因为雪茄的管理是师父自己做的,所以这种时候我要做的也就是把手帕和其它一些零碎物品拿过来。“小学生吗”亚德是这么评价的,我也这么觉得。
大致准备完了以后,传来了声音。
“早,女士。”
看来他终于清醒了。
师父看上去还是很困,他撑起上半身,揉着眼睛。
“……衣领歪了。”
我把师父衬衫的领子整好,打理下长发,然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提供给我们的客房,是在剥离城二楼通路排开的房间的中央位置。虽然构造并没有多复杂,但无论是通路还是那一个一个房间都很宽敞,让我的空间感有些失灵了。更何况壁画雕像这些还是一如既往的都是天使。自从来到这座城,我对天使的概念产生了师父所说的语义饱和,这里在无限循环着的错觉向我袭来。
我们按照阿修伯恩家的仆从所说,移动到二楼的厅堂附近时,亚德突然抖动了下。
“哦哦,这香味光闻着就觉得好吃了!”
匣子上应该是没有鼻子的,它到底是怎么感知气味的呢。
不过,确实有一股香味。这香味引起了我的食欲,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而且也并不单调,各种各样的香味浑然一体,【那】就好像是合奏一样。
打开门,立刻明白这香味从何而来。
“——早安,君主·埃尔梅罗Ⅱ世先生。”
在厅堂的中央,盘踞着一张可坐二十人的巨大花岗岩餐桌。
化野菱理就站在那边上,她看到我们,轻轻点头致意。
“昨天未能和诸位正式打招呼,实在很抱歉。”
“不,请不要在意。——早上好,Miss.化野。”
“叫我菱理也没关系。”
仅凭这微笑,就会有不少男人把自己的灵魂献上吧。这由远东而来的神秘风情,不光男性,连女性的兴趣也会被其挑起。那像是由极彩的折纸叠成的美丽振袖和服,更将女性的甜美秘密层层遮掩起来。
仔细看的话,这件振袖和服的图案似乎是手绘的,更显妖艳,让我感到心慌。师父说,日本是个用纸和木头造房子的古怪国家,我觉得搞不好那里比魔术师还要充满神秘。比如说忍者什么的。
“不巧胆小如我,很不擅长与美丽的女性相处。”
“哎呀,明明带着这么可爱的随从。”
她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蔫了,伸手把兜帽往下拉了拉。这并不是因为我不擅长与美丽的女性相处,只是因为我不擅长与所有陌生人相处而已。
“难不成在室内也披着兜帽,是为了藏起这可爱的脸吗?”
“就是这样。因为我不想看见。”
可能是没有预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菱理像是觉得很有趣似的笑出声来。
“真是不会让人厌倦的人啊。回到时钟塔后也想与您慢慢聊聊呢。”
“放过我吧。如果和法政科扯上关系,那我在时钟塔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您的话是不会在意那些评判的吧。毕竟您可率领了诸多新世代,是时钟塔的宠儿不是吗。”
“只是被他们当成麻烦人物了而已。不然的话怎么会把现代魔术科扔给我呢。”
师父稍稍清了清嗓子。
这对话在各种意义上披露了师父在时钟塔的立场。
然后,我看了看餐桌。
放在菱理面前的,是陶瓷的碟子配上漆器的碗和筷子。
碟子里是用某种酱汁(出汁)煮过的鱼,碗里盛着还冒着热气的米饭——也就是说是搭配好的日式早餐。
“看样子,我们的座位在那边。”
师父看向餐桌的另一边。
绣有埃尔梅罗家纹的餐巾旁,摆放着刚刚烤好的吐司,煮鸡蛋被精巧的剥去壳放在银餐具里,制作时加入猪血的黑香肠搭配了焗豆。
换句话说,就是传统的英式早餐。
刚才的香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其它每个座位上也都准备了不同的早餐,看来好像是根据每位来宾的口味和出身地区准备的。
英国料理的评价下滑是在十九世纪末,中产阶级雇佣了万能女仆——也就是从乡下进城的年轻女孩,非常自然的没去纠结她们的料理手艺,结果就是全国人民对料理的要求下降,这是一切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