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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务卿桑塔克鲁兹自从听到巴尔特洛梅被捕的报告以来,一直过著夜不成眠的夜晚。
在短短几天内,变的眼眶凹陷、皮肤失去血色的病人样子。他内心的焦躁可以从下令布置在首都附近的陆军一个联队(约25003800人)维持在紧急待命的状态下,可以窥知一二。
表面是应对王子暗杀未遂事件,针对首都治安维持的投入兵力。但实际上桑塔克鲁兹是打算万一调查犯人的火星烧到他这时,到那时就发动武装政变,并推举第三王子即位。但是姑且不论第二王子是否真会即位即位、光国王卡尔洛斯都还健在的情况下,这种条件要发起行动,连桑塔克鲁兹都知道是场不划算的赌注。即便自己身为军务卿,同时也是军部的最高层级的责任者、但其任免权还是在国王那边、军中大半兵士也还是对国王宣誓效忠。
巴尔特洛梅和桑塔克鲁兹之间,并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关于暗杀命令下达的物证存在。毕竟桑塔克鲁兹当时就已刻意不留下任何证据了。
唯一一点是、若巴尔特洛梅被生擒的话,桑塔克鲁兹没办法去阻止他说出口供。
「――――无论如何,那家伙已是难逃一死。剩下的是他会为我尽多少情义呢…………」
万一是已确定被捕的话,桑塔克鲁兹已经指示准备了将巴尔特洛梅指控为被托利斯特维公国所吸收,专门为了阻挠玛乌利西亚王国与桑梵王国交好的间谍身分、但他却没有把握巴尔特洛梅会跟着配合到什么地步。
桑塔克鲁兹知道巴尔特洛梅是个为了利己,会不惜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男人。可以的话还真想在他招出更多不该招的事情前早点将他灭口。
一边忍受着仿佛会折寿十年的焦躁,桑塔克鲁兹持续等著部下回报巴尔特洛梅的监禁地点的。
「哎呀哎呀、出了这事,军方内部没问题吧……」
发著牢骚,边将冷葡萄汁喝下去的是海军相赫塞。里贝利亚诺毫不掩饰他阴沉的思绪。
虽然已是40多岁的年纪,但仿佛只有30多岁的年轻外貌,比起海上男儿,更像是位相貌白净的英俊男演员。
而从外观第一印象看起来,比起说是军人,说是学者更容易让人接受;但论率领舰队的话,国内无人能出其右。
在马尔马拉海盘据的海盗以「勒班陀的恶魔」称呼并畏惧著赫塞、而这恶魔现在正为了某个乱来的家伙而导致现今的政治上的危机并对此而担忧著。
注:勒班陀这称呼捏他16世纪的勒班陀战役,该战役标志着历史上最后一场以桨帆船为主的大型海战
身处在军队中枢任职、赫塞当然对军务卿想法心里有底。
拥立第三王子并保持对政权的影响力,这点在战略的大方向上并没有错、但问题在对第二王子的暗杀,已经是上升到军事政变的层级了。失败的话,对军方的影响会是毁灭性的吧。
考量到这层风险,桑塔克鲁兹的过度反应对军方长期而言会有什么影响呢........赫塞不禁陷入沉思。
赫塞对外并不会将这心里话给说出来,比起当个政治家,他更倾向自己适合当个军人。由于他的平民出身,没能挤进军方内的主流派系,而他能爬到海军的姐姐,除了自己是位优秀的指挥官外,同时也是位优秀的军政家;另外在海军内部的派系斗争中,他被当作是派系的平衡点而被暂时推上这位子。而因为这偶然,对于现阶段处于窘境上的赫塞而言,更是伤透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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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有请求与您见面的申请,您意下如何呢?」
「――――不是去找军务卿、而是找我吗?到底是哪个好事之徒呢」
「但他是持第二王子的介绍信过来的…………」
「你说什么?」
该拒绝吗?赫塞犹豫了。
虽然并未对外公开、但袭击第二王子的很有可能是直属军务卿的非正规战斗部队。不然的话不能合理解释军务卿为何对这案子惴惴不安的理由。
最坏的情况下,这名使者有可能是来对军方兴师问罪的;但若为了回避问题而拒绝见面也会是个问题。
连来访目的问都没问而将使者给赶回去的话,等同表现出军方是做贼心虚了。
「――――没办法。就带他过来我这吧。但是只带他一个过来。不允许护卫同行」
「遵命」
为什么偏偏会跑来我这呢,要找人的话去军务卿那不就好了的说。
赫塞有如抽中了一点都不想要的厄运签般、悄悄的皱起了眉头。
「突然前来访问还望您见谅。赫塞海军相阁下。我名为巴尔德。塞班。科尔内利亚斯男爵。还请您多多关照」
这回吹来的到底是多恶运的瘟神啊,赫塞不禁觉得自己的运气差到被神所诅咒了。
好死不死来访的偏偏是将军务卿派遣的暗杀犯给逮捕的当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