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来吗?」
「咦!咦?现在?嗯、嗯,那我就从主人格的我换成冬月喔……等我一下。」
华乃实双手摀著脸蹲了下来。
…………
春夜寂静,遥想当年冬月。
她是公认情感表现极贫乏的女孩。
她总是摆出一张如深夜湖泊般面无表情的脸,只会说「对」和「不对」,可是问她:「你现在开心吗?」她好像会面无表情回答:「……开心。」没想到冬月的梦想会是「我想笑」。
华乃实倏地站起来,放下双手。
我眼前的美少女想要死命挤出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
「嘻嘻嘻,小冬好久不见。」
她看到辉井路灿烂无比的笑容也跟著露出了微笑,随后……她露出「糟了」的表情,立刻装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就是颜艺。
嗯、嗯,这是多重人格游戏。
玩这个游戏必须打从心底相信对方心中有其他的人格,她现在是冬月,她现在是冬月。
樱介表层从辉井路换成θ郎。
《好耶,我立刻让你笑出来。》
再没多久就要午夜十二点了,在这个笼罩在夜色中的小学操场……
这个地点虽然很适合讲些恐怖故事,但是有点不适合让人发笑。
「嗨,冬月妹,好久不见。」
「对。」
「怎么样?见到我很开心吧?」
「…………对。」
「犹豫太久!你这个『对』听起来是有所顾虑才勉为其难挤出来的吧。」
「对。」
「你太诚实啦,哇咧!你现在毫不迟疑说『对』的话,不就枉费你刚刚的顾虑了吗?」
「不。」
「『不』指的是什么?该不会是这个意思吧?虽然刚刚答得有所顾虑,但是你想起来本来就不需要跟θ郎太客气,所以根本就没有枉不枉费的问题了吗?」
「对。」
「哇,我猜对了!我好厉害!我果然有洞悉人类话语背后真理的能力。」
「……」
「……嗯?可是搞半天我好像也只是知道冬月妹觉得『不需要跟θ郎客气』而已?我到底从哪里可以找到值得我开心觉得『我好厉害』的点啊?」
「……」
「冬月妹啊,你不要完全不吭声啊,啊,可是我这个男人有很多厉害的地方没错吧?」
「对对对。」
「你敷衍我!」
「对。」
「你竟然这么有礼貌地承认你敷衍我!你真的太诚实了吧,哇咧!可恶,我不会再让只会说『对』和『不对』的家伙玩弄我的感情。」
「……」
「听好了,冬月妹,其实你这样只说『对』或『不对』结果是能正中我下怀的喔。」
「……?」
「好,那现在我来出个几题,第一题:『抽太多菸会污染的内脏是哪一个?』」
「……对(注:日文中音同肺脏)。」
「完全正确!我就知道冬月妹一定能答对的,科科科,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
「冬月妹竟然在踢地上的小石头,你表现开心的方式真独特。好,第二题:『童话仙杜瑞拉的法文是Cendrillon,日文名是「什么」姑娘呢?』(注:日文中「灰」音同「对」)」
「……」
「奇怪了?怎么了呢?这一题对冬月妹有点困难吗?」
「…………」
「冬月妹竟然把地上的小石头踢到我这里,你思考时的行为模式真独特呢。」
「……」
「唉呀呀,脚边的石头都不见了呢,好,差不多该回答了吧?安啦安啦,你只要直接讲出你脑中浮现的『比较短的词』一定就会答对了,快点快点。」
「……」
「你是觉得答对了也没奖品,所以就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吗?不必担心,只要你答对,我就送给你我在国中演讲大赛中囊括各大奖项、θ郎论文最高峰,也就是这个梦幻论文《从日本民间传说学当万人迷男子的研究绪论》的一字未删版喔。」
「……」
《她的嘴角连动都没动啊。》
樱介表层的θ郎以内心之声感叹道。
《我明明准备了最顶级的笑点啊。》
《可以告诉我顶级的笑点在哪里吗?》
《只要回答简单的问题就包你能得到珍贵的论文耶,你不觉得听到这种运气超好的事嘴角就会不小心失守吗?》
《是喔,原来你以为这样嘴角会失守喔?她听到奖品之后只露出了无限接近面无表情的嘲笑吧。》
《嗯?嘲笑?嘲笑不也是一种笑吗?也就是说我已经实现冬月妹的梦想了吧?》
《对对对。》
《囚慈,不要用「对对对」敷衍我啦,我也知道嘲笑不算在「我想笑」的梦想里面啦,因为我原本也是打算透过轻松活泼的对话让冬月妹大笑的啊。》
《θ郎郎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以「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