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有课。勇气你呢?」
「我跟平常一样喔。」
所谓跟平常一样是怎么回事?他有乖乖去上学吗?而且真要说起来,他到底住在哪里,又从哪里通学呢?沙耶脑中浮现出各种疑问。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勇气充满了不为人知的谜团。
「这纸袋是怎么回事?」
沙耶尚未提出疑问,凑就先发问了。勇气正从纸袋里拿出点心与水果,里头甚至有一整条的香烟。
「是我来这里的路上遇到的很多人给我的。像是在隔壁店里工作的大姐姐,还有楼下再楼下的大哥哥,大家人都挺好的呢。」
隔壁大楼开的是粉红沙龙(注12:粉红沙龙是提供情色服务的一种特种行业场所。),楼下再楼下则是地下钱庄。他们多半是觉得有小孩来这种地方很稀奇吧?勇气聪明有礼,又带有点忧郁气息,不难想像他会受到这一带的大人疼爱。沙耶看着把东西排在桌上的勇气,微笑着说:
「楼下的叔叔跟隔壁的哥哥也给过我东西,只是不像勇气你这么多。」
「我可没碰过。」
勇气以得意的表情看着凑,走向茶水间。
「小小年纪就习惯拿别人东西,长大以后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凑这句怎么听都只像是死不认输的台词,让沙耶只能苦笑。
勇气来了以后,隐约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和缓了些。沙耶觉得若是现在,自己就敢向凑问出口。她怕决心会动摇,飞快地问道:
「老、老师。请问,老师会作梦吗?」
「梦?你是指想征服世界、想把全世界的美女都纳为己有,或是想造成金融危机让全世界陷入恐慌的这类梦想?」
凑嫌麻烦似地从报纸后头发声说。
「不,我不是指将来的梦想,是指睡觉时作的梦。」
「不要这么冷静地回应好不好?那,你是作了什么梦?啊啊,对了对了,不要相信拿佛洛伊德或荣格来解释梦的家伙。因为明明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正确答案的事,这些人却拿自己喜欢的解释硬套上去。然后呢,你作了什么梦?」
沙耶很庆幸凑的脸被报纸遮住,让她多少可以冷静说话。
「也没有,就是有点怪的梦……」
「梦到枪或蛇了吗?」
「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么问?」
「根据伟大的荣格大师所说,这是阳具的象征。听说如果想要男人、欲求不满,或对性饥渴,就会梦到这些。」
沙耶哑口无言,呆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你真的梦到蛇啦?」
「没、没有这回事……」
沙耶只挤得出沙哑的声音回答。凑再度从报纸后方探出头,讶异地看着她。
「别当真。而且这种分析只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是荣格自己性倾向扭曲。如果荣格是日本人,多半就会说是乌龟而不是蛇了。那么,结果到底是什么梦?」
凑微微歪起嘴角发问的模样,就像嗅出案件味道的刑警。
沙耶毛躁地视线乱飘,扭捏地戳着手指头,不和凑的目光对上。
手刚要举起又赶紧放下,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遮住贴着OK绷的脖子。沙耶的羞耻心强烈抗拒让凑知道OK绷底下的红色记号与梦的内容。
「什、什么事都没有!」
沙耶呐喊似地抗拒回答,随即装作要去帮忙勇气而跑进茶水间。凑的视线直刺在背上,几乎让她觉得会痛。
3
「啊啊啊啊啊啊!」
沙耶一边发出娇喘似的声音,一边从被窝里弹起。她一脸虚脱的表情,维持坐起上身的姿势良久无法动弹。肌肤冒出薄薄一层汗水,呼吸粗重又灼热。
「又、又作了那种梦……和昨天一样……」
沙耶自言自语的同时,注意到自己在说谎。说梦境和昨天一样是有语病的。沙耶羞耻得用双手遮住脸。
她伸手去摸脖子上的OK绷。如果发生了和昨晚一样的事,证据应该会留在身上。
沙耶犹豫地解开睡衣的钮扣。她不太敢看自己的身体。
「……啊啊。」
沙耶口中挤出的声音令人分不清是绝望还是悲哀。
从锁骨到腹部,散布着好几个红色的记号。
「不要……我受够了。这绝对不是真的。」
沙耶只能按住嘴啜泣。
4
理彩子一走进来,凑就露骨地咂嘴。
「我在忙,请您打道回府吧。」
凑躺在沙发上打着呵欠回应,理彩予以扫兴的眼神看着他,一脚踢开他的说词。
「你的忙就是忙着午睡?」
接着她隔着茶几在另一头的沙发坐下,翘起穿着高跟鞋的脚。
「你没听见吗?我在忙,没有余力、时间和心情接委托。」
「不用担心,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是有事要请沙耶帮忙。她今天不在吗?」
她的视线往室内扫过一圈,歪了歪头。
「勇气呢?他也不在?我还以为他们随时都在呢。」
「他们两个